“切药刀?”
叶尘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亿点点的冲击。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这柄刚刚还搅动风云,释放出毁天灭地剑意的青铜断剑。
又抬头,看了看那个正坐在地上,哭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的小屁孩。
这玩意儿……是把菜刀?
专门用来切人参的?
这合理吗?
“呜呜呜……你这个大坏蛋!强盗!小偷!”
参宝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情绪里,一边用肉乎乎的小手抹眼泪,一边蹬着腿,控诉着叶尘的滔天罪行。
“你……你弄坏了鼎爷爷的大门!还……还打伤了守门的‘断水流’大将军!现在,你又拿着主人的切药刀回来……呜呜呜……你是想把我也切成片,拿去泡酒喝吗?”
他哭得更伤心了。
叶尘听着他这颠三倒四的控诉,却是敏锐地抓住了几个关键词。
鼎爷爷?
能量核心?
守护神剑?
切药刀?
看来,想要搞清楚状况,还得从这个小屁孩身上下手。
“咳咳。”
叶尘清了清嗓子,收起了断剑上的所有气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
“那个……参宝,是吧?你先别哭。我们能不能,先好好聊聊?”
“我才不跟你这个大坏蛋聊!”参宝把头一撇,用屁股对着叶尘,“坏人!骗子!我娘说了,山下的男人是老虎,越漂亮的越会骗人!”
叶尘:“……”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而且,你一个由人参修炼成的器灵,你哪儿来的娘?
“我没想骗你。”叶尘耐着性子,蹲了下来,试图与他平视,“你看,我要是真想把你切片,你现在还能在这里打滚吗?”
参宝的哭声,稍微小了一点。
他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叶尘一眼。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哦。
“再说了,我根本不认识你的什么‘鼎爷爷’和‘断水流’大将军。”叶尘继续循循善诱,“我只是……迷路了,不小心走到了这里。”
“你胡说!”参宝立刻反驳道,声音还带着哭腔,“你身上,明明就有鼎爷爷最讨厌的‘域外天魔’的臭味!还有……还有那把切药刀的气息!”
域外天魔的臭味?
叶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他说的是……煞元!
看来,在上古时期,星辰一族所对抗的,并非只有“无生魔尊”这一支天魔。
而他体内的煞元之力,与九幽大陆的练霓裳同源,很可能,就属于另一支天魔的体系!
“好吧,我承认。”叶尘决定半真半假地坦白,“我身上,确实有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但那并非我本意。至于这把剑……”
他晃了晃手中的青铜断剑。
“我也是偶然得到的。我根本不知道,它和这里有关系。”
“我不管!我不管!”参宝又开始耍赖,“反正你就是坏人!主上沉睡之前,有过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动这里的任何东西!你拿走了‘九窍石心’,就是不行!”
从他这断断续续的、逻辑混乱的控诉中,叶尘总算是拼凑出了事情的大概。
这柄断剑,确实是当年神农氏用来处理各种仙草神药的工具,能瞬间切断药材的生机,完美地保留其药性,所以才被称为“切药刀”。
同时,它也是守护这座【神农百草鼎】的最后一道屏障。
在上古那场毁天灭地的大战中,神农鼎受损,器灵为了自保,陷入了沉睡。
这柄“切药刀”,也在战斗中崩碎,剑上的意志,化作了那道守护“风眼”的剑意风暴。
是叶尘的鸿蒙灵力,意外地,重新唤醒了这柄断剑的意志,这才让他能作为“钥匙”,进入此地。
“原来如此。”
叶尘站起身,不再试图跟一个小屁孩讲道理。
他换了一种策略。
“参宝,你口口声声说,要遵守你主人的命令。”
他环顾着这片看似生机盎然的药田,摇了摇头。
“可你看看,你都把这里,守护成什么样子了?”
“我……我守护得很好啊!”参宝不服气地挺起胸膛,“这里所有的花花草草,都长得比以前还精神呢!”
“精神?”
叶尘冷笑一声。
他走到旁边一株【七窍玲珑花】旁,指着它说道:“你看这花,七窍之中,有三窍已经开始溢散灵光,这是生机过盛、即将枯萎的征兆。”
他又指向另一边的【龙血紫芝】:“你看那芝,通体泛紫,看似是药性充盈,实则是内部的木系灵力,已经被此地的金系灵气侵蚀,根基已毁,不出百年,必成一截朽木。”
“还有你……”
叶尘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参宝的身上。
“你身为百万年参王与器灵的结合体,本该是仙气缭绕,道韵天成。可你现在,却戾气缠身,神智混沌,连话都说不清楚。这,就是你所谓的‘守护得很好’?”
参宝被叶尘说得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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