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巨龙的残骸如雨点般坠落，机械之界的天空被撕裂的裂痕中渗出混沌气息。龙渊单膝跪在方尖碑的废墟上，逆鳞剑深深插入地面，剑身上的九颗星辰图案已经黯淡无光。他的龙鳞战甲布满裂痕，暗金色的龙皇精血从伤口渗出，在金属地面上勾勒出诡异的符文。
第九百九十八次...龙渊喘息着，混沌龙炎在他体表忽明忽暗。他抬头望向天际那道正在缓慢愈合的空间裂缝，钢铁巨龙最后一击造成的时空扭曲仍在持续。灵儿躺在他身旁，白金黑三色交织的长发散乱铺开，额头上的祖龙印记已经转为暗沉的青铜色。
灵儿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她艰难地撑起上半身：哥哥...又失败了吗？
龙渊沉重地点头。在过去的三刻钟里，他们已经重复了九百九十八次与钢铁巨龙的战斗，每一次都以惨烈的失败告终。时间循环是灵儿在光暗融合时获得的能力，但每次重启都会消耗祖龙印记的力量。
昊天在进化。龙渊握紧逆鳞剑，剑身传来微弱的共鸣，每次循环，他的防御模式都会调整。上一次我们甚至没能接近机械心脏。
灵儿抬起颤抖的手，指向远处正在坠落的钢铁碎片。那些碎片在半空中就开始重组，形成新的杀戮单元。不只是进化...他在学习我们的战斗方式。她的声音带着机械质感的杂音，父亲留下的力量...最多还能支撑两次循环。
龙渊的龙瞳收缩成细线。在第九百次循环时，他就发现了这个可怕的事实——昊天正在适应时间循环，甚至开始利用循环间的记忆残留来优化防御。上一次，钢铁巨龙甚至预判了龙渊的每一次突袭角度。
必须改变策略。龙渊站起身，混沌龙炎在掌心凝聚成微型星图，我们一直在攻击机械心脏，但也许那只是个诱饵。
灵儿艰难地爬到他身边，她的左臂已经完全机械化，右臂则透明得能看见内部流动的能量。在第七百三十次循环...我看到了...她的声音突然中断，机械左臂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他的脊椎...第三节装甲...有微弱的能量波动...
龙渊猛地转头。这个细节他从未注意过。在所有循环中，他们的目标始终是那颗跳动的机械心脏，那是九份污染战魂的融合核心，理论上应该是唯一的弱点。
你确定？龙渊的声音因急切而嘶哑。
灵儿点头，她的机械左臂突然自动展开，投影出一段模糊的画面——那是第七百三十次循环的片段。钢铁巨龙的背部装甲短暂开启，露出脊椎处的控制节点。画面中，第三节装甲确实闪烁着异常的幽绿色光芒。
那是...龙渊的瞳孔骤然扩大，弑神梭的伤痕！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在龙皇残魂展示的上古画面中，昊天背叛时，龙皇的反击正是用龙角刺穿了昊天的脊椎第三节。这个伤口后来被弑神梭的毒素侵蚀，成为昊天永远的弱点。
灵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透明右臂中的能量流变得紊乱。时间...不多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下一次循环...必须...
龙渊紧紧抱住她，感受到怀中躯体的温度正在急速流失。祖龙印记的力量即将耗尽，他们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
睡吧，灵儿。龙渊轻声道，下一次醒来，一切都会改变。
当灵儿的眼睛缓缓闭合，龙渊抬头望向机械之界血色的天空。混沌气息形成的漩涡正在扩大，那是时间循环即将重启的标志。他握紧逆鳞剑，暗自发誓这将是最后一次。
以龙皇之名！龙渊咆哮着，将全部力量注入逆鳞剑。
世界在刺目的白光中重组。
***
第九百九十九次循环开始了。
龙渊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方尖碑废墟的另一端。天空刚刚被撕裂，钢铁巨龙的爪子正从空间裂缝中探出。时间回到了战斗开始的瞬间。
灵儿！龙渊转头，看到完好无损的灵儿站在身旁，她的长发还是纯净的白金色，额头上的祖龙印记闪耀着暗金光芒。
哥哥，我记住了。灵儿的声音清澈而坚定，第三节脊椎，弑神梭的伤痕。
龙渊点头，迅速在脑海中规划新的战术。这一次，他们必须完全改变战斗节奏，让昊天无法预测。
钢铁巨龙完全挣脱空间束缚，它展开足有万丈的机械双翼，幽绿色的火焰在眼眶中跳动。与之前的循环不同，龙渊没有立即发动攻击，而是将逆鳞剑横在胸前，开始低声吟诵古老的龙语。
你在做什么？昊天金属扭曲的声音从巨龙体内传出，放弃抵抗了吗？
龙渊没有回答，继续吟诵。剑身上的九颗星辰开始以奇特的方式排列，形成一个龙角形状的图案。这是他在前几次循环中从未展示过的能力——龙皇密语。
钢铁巨龙明显迟疑了一瞬，它的防御系统似乎无法解析这种攻击模式。这正是龙渊想要的效果——打破昊天的预测模型。
现在！龙渊突然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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