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的死寂被一连串令人心悸的崩裂声打破。我们刚刚摆脱那只巨型章鱼的威胁,正借助一处相对稳固的珊瑚岩架稍作休整。每个人的潜水服上都布满了战斗留下的痕迹,氧气存量显示我们只剩下不足40分钟的供应时间。
“暂时安全了,”我通过通讯器说道,同时检查着装备损伤情况,“大家检查一下氧气存量和装备完好度。”
老陈正在为龙渊处理手臂上的一处擦伤,那是刚才与章鱼搏斗时被触手吸盘边缘的角质齿划伤的。孙雪靠在一旁的岩壁上,呼吸略显急促,显然还没有从之前的惊吓中完全恢复。
就在我们以为终于可以喘口气时,头顶突然传来一连串令人心悸的崩裂声。这声音不同于先前的零星落石,而是某种结构性的、毁灭性的断裂声,仿佛整座海底墓穴都在发出最后的呻吟。
“不好!主支撑结构要塌了!”老陈惊呼道,他的声音在通讯器中带着罕见的慌乱。作为队伍中的地质学家,他对岩石结构的判断从未出错。
我抬头望去,只见上方数十米处的岩层正在大面积开裂,无数碎石如雨点般落下。而其中最令人绝望的,是一块足有数吨重的巨型石板——它曾经是墓穴顶部的装饰浮雕,此刻却成了致命的威胁,正以惊人的速度向我们所在的位置垂直坠落。
“散开!快散开!”我声嘶力竭地大喊,但立即意识到这根本无济于事。石板的下落轨迹正好覆盖了我们整个队伍,而深海环境极大地限制了我们的移动速度。水的阻力使我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变得缓慢而费力,就像在噩梦中奔跑一样无力。
透过浑浊的海水,我甚至能看清石板上雕刻的古老图腾正在向我们逼近——那是一些从未在任何文献中记载过的符号,似乎在嘲笑着我们徒劳的挣扎。
龙渊试图举剑格挡,但谁都明白这是螳臂当车。即便他的剑术再精湛,面对数吨重的巨石,也不过是徒劳。孙雪站在队伍最中央,她抬头望着越来越近的死亡阴影,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我能看到她面罩后的嘴唇在微微颤动,似乎在无声地念着什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孙雪突然发出一声既不像尖叫也不像呐喊的奇特声音,那声音中蕴含着某种原始的力量,甚至透过海水和装备传到了我们每个人的感知中。她的双手不自觉地向前推出,动作僵硬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就像在推一扇看不见的巨大门扉。
更令人震惊的是,她周身的海水开始发出淡淡的蓝光,形成了一圈可见的能量波动。那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感,让我们所有人的潜水设备都发出了异常能量警告。
那块巨石在距离我们仅剩不到三米的地方,突然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它不仅停止了坠落,甚至明显地改变了轨迹,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推了一把,偏向一侧缓缓落入水中,激起的大量泥沙让能见度骤降。
“什么情况?!”老陈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不解,“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孙雪自己。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得让面罩都蒙上了一层白雾:“我刚才是怎么...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体里...”她的声音虚弱而颤抖,充满了困惑和恐惧。
话未说完,她身体一软,向后倒去。我急忙扶住她,通过潜水服触摸到她的脉搏——微弱而快速,体温也异常的低,显然是极度虚弱的状态。监测系统显示她的心率达到了每分钟180次,而血氧饱和度正在快速下降。
“刚才那是...”老陈游过来,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我看到了,那石头明明就要...”
“是水流异常。”我立即打断他,同时用眼神示意他注意其他队员,“可能是大规模崩塌引起的水压变化,形成了一股上升流推开了石头。我们很幸运。”
但我心中再清楚不过,那绝非普通的水流现象。我的头盔显示器上,系统检测到了短暂而强烈的能量波动峰值,读数高达1200兆赫,与孙雪的身体反应完全同步。更令人不安的是,这种能量特征与我之前在古墓中记录到的未知能量残留完全一致。
龙渊沉默地游到孙雪另一侧,协助我支撑住她虚弱的身体。虽然他的面罩遮蔽了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投来的询问目光。这个经历过无数奇事的男人,显然也不相信所谓“水流异常”的解释。
“先离开这里,”我压低声音对他们说,“等安全了再讨论。”
当我们快速向相对安全的侧通道移动时,我忍不住多次看向昏迷中的孙雪。她的面罩上凝结的水珠仿佛泪滴,顺着玻璃表面滑落。这个平时温文尔雅的女学者,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或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种力量的存在?
系统的记录显示,那种能量爆发持续了 exactly 3.2秒,正好是巨石改变轨迹所需的时间。能量模式分析表明,这是一种高度有序的生物能量释放,不同于任何已知的生物电现象。数据显示,在这3.2秒内,孙雪身体周围的电磁场强度瞬间增强了300倍,这种强度足以在理论上影响物质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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