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墓道深处,四道身影在摇曳的火光下投射出扭曲的影子,仿佛古老壁画上跳动的鬼魅。空气里弥漫着千年尘埃与腐朽木料混合的刺鼻气味,隐约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的规律滴水声,在这死寂的古墓中格外清晰,如同某种不祥的倒计时。
张起灵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缓缓扫过面前的三人,最终定格在叶天身上。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似乎能剖开每个人的伪装,直抵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可以同行,但必须遵守规则。张起灵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在这幽闭空间里激起轻微的回音。
叶天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火把,火苗在他微微颤抖的手中跳跃,映照出他额角细密的汗珠。他深吸一口带着霉味的空气,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什么规则?
张起灵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每个人的脸,最后落在叶天身上:第一,不得触碰任何青铜器。他的语气突然加重,每个字都像是凿刻在石板上,特别是那些刻有铭文的青铜器皿,一个指印都不行。
站在叶天身后的阿宁忍不住插话,声音带着些许不安的颤抖:为什么?这些青铜器里难道有什么蹊跷?
张起灵的视线转向阿宁,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三年前,云南滇王墓。他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警告意味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支十二人的考古队,因为擅自移动了一件青铜酒器,全部离奇死亡。尸检报告显示,他们的死因是...窒息,但在场的氧气含量完全正常。
叶天和阿宁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这个案例他们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诡异。老教授推了推眼镜,低声补充:我在考古界的内部通报中看到过这个案例。据说那件青铜酒器上检测出了某种未知的放射性物质,但具体成分至今仍是机密。
第二,张起灵继续说道,打断了他们的思绪,不得单独行动。这座古墓的结构远比你想象的复杂。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用朱砂绘制着错综复杂的线路,这是明代风水大师汪藏海的手稿,记载着这座墓的构造。其中标注了七处,一旦误入,就算是我也难以全身而退。
老教授激动地推了推眼镜,凑近细看那张地图,忍不住惊叹:这...这是失传已久的七星锁魂阵!难怪你说不能单独行动。据说这个阵法会干扰人的方向感,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走入绝路。
张起灵微微颔首,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几个关键节点:这里的结构会根据时辰变化。子时、午时、卯时、酉时这四个时辰,墓道的走向会发生微妙改变。走错一步,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叶天仔细端详着地图,突然指着一处标记问:这个骷髅标志是什么意思?
尸蟞巢穴张起灵的语气依然平淡,一种以腐肉为食的变异昆虫,毒性极强。去年有一队盗墓贼惊动了它们,最后只找到几具白骨。
阿宁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向叶天靠近了一步。
最后...张起灵的目光突然变得格外深邃,如同能穿透人心,如果听到任何声音,立即告知我。不管是哭声、笑声,还是呼唤你们名字的声音。
叶天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墓里还有其他人?
不是人。张起灵的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凝重,去年在长沙马王堆,一个盗墓团伙在墓中听到了同伴的呼救声。等他们循声找去时,发现声音的来源是一具已经风化千年的尸骨。后来,那支七人团伙中,有五人精神失常,两人自杀。
老教授面色发白,喃喃道:这是古籍中记载的回音咒,没想到真的存在...
叶天沉默片刻,郑重地点头:我们接受这些条件。
这是一个危险的同盟,双方都心知肚明。叶天这边需要张起灵的专业知识和生存经验,而张起灵似乎也在寻找着什么,需要他们的协助。这种合作关系脆弱得就像一层薄冰,随时都可能破裂。
既然如此,张起灵从背包中取出三枚青铜铃铛,把这个系在腰上。如果遇到危险,摇动铃铛,我会尽快赶到。
老教授接过铃铛,仔细端详后惊呼:这是战国时期的惊魂铃!传说这种铃铛发出的声音能够驱散邪祟。张先生果然不是普通人。
张起灵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开始整理装备。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个细节都显示出丰富的经验。叶天注意到他的背包里除了常规的探险装备外,还有一些奇特的物件:一包用油纸包裹的黑色粉末,几捆特制的红线,还有一本皮质封面的古旧笔记。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叶天问道。
现在。张起灵站起身,火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记住,在这里,信任可能致命,但猜疑一定会致命。
四人沿着幽深的墓道继续前行。张起灵走在最前面,他的步伐稳健而轻盈,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叶天紧随其后,手中的火把照亮前方逼仄的空间。阿宁和老教授跟在最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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