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春,华北平原的冻土刚化开,日军华北派遣军司令部的作战地图上,代表“剿共”兵力的红色箭头已密密麻麻铺满热河及周边区域。
自何大清在华北掀起反攻,承德失守、赤峰兵工厂被毁、平津铁路瘫痪,日军在华北的统治根基频频震动。
为彻底铲除这支“心腹之患”,日军大本营从东北、朝鲜调集第2师团、第10师团等精锐,拼凑出20万正规军;同时收编华北各地的汉奸武装,组建起30万伪军,由日军中将多田骏统一指挥,妄图以“铁壁合围”之势,将何大清的抗日纵队及热河根据地连根拔起。
消息传到热河根据地时,何大清正带着队员在平古铁路沿线埋设地雷。
通讯兵策马奔来,递上的电报纸上,“20万日军、30万伪军”的数字刺得人眼生疼。他蹲在铁路旁,指尖划过冰冷的铁轨,身后是队员们担忧的目光。
此时纵队虽已扩至1.2万人,但半数是刚参军的农民和学生,装备除了自产的步枪、迫击炮,只有少量从鬼子手里缴获的重机枪,与敌人数十万兵力、上百辆坦克、数百门火炮的配置相比,悬殊如同天堑。
“怕吗?”何大清抬头,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队员们沉默片刻,年轻的新兵王虎率先攥紧步枪:“司令,不怕!鬼子人多,咱们有山、有地道,还有老百姓帮着,大不了跟他们拼了!”“对!拼了!”附和声此起彼伏,寒风里,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满是决绝。
3月中旬,日军的围剿正式拉开序幕。多田骏采取“分区扫荡、梳篦推进”的战术,将华北划分为五个“剿共区”,每个区域由1个日军师团搭配2-3万伪军驻守,再从外围派出坦克纵队和骑兵部队,逐步压缩根据地的活动空间。
在热河东部的凌源地区,日军第2师团带着3万伪军率先发起进攻。
坦克履带碾过根据地的农田,重炮对着村庄狂轰滥炸,伪军则端着枪跟在后面,挨家挨户搜查队员和百姓。
有个叫刘三的伪军小队长,为讨好日军,竟带着人把村里的粮食全抢走,还把不肯交出藏粮地点的老人绑在树上,用刺刀挑破了老人的手筋。
“都老实点!皇军说了,交出共匪,给你们留条活路!”刘三的嘶吼声,混着老人的惨叫声,在村里回荡。
日军的“梳篦式”扫荡格外残酷:他们沿着山路每隔五十米设一个岗哨,用铁丝网将山谷围起来,再派士兵手持刺刀,像梳头一样逐片搜索。
在雾灵山一带,日军发现了队员们隐藏的粮库,不仅放火烧了粮食,还把看守粮库的三名队员绑在柱子上,用汽油活活烧死——火光里,队员们的呐喊声“打到小日本”,直到最后一刻都没停。
伪军的存在更让围剿如虎添翼。这些汉奸武装熟悉华北的地形和方言,有的假装成百姓,混进根据地打探情报;有的带着日军抄近路,偷袭队员的宿营地。
在承德西南的兴隆县,一支500人的伪军部队,带着日军绕到纵队后方,炸毁了根据地的临时弹药库,导致前线队员一度陷入“有枪无弹”的困境。
多田骏在给日军大本营的电报里狂妄宣称:“一个月内,必全歼热河共匪,平定华北!”
面对敌军的重兵围剿,何大清在根据地召开紧急作战会议,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三道弧线:“第一层,外围游击区,用麻雀战、地雷战袭扰鬼子,拖延他们的推进速度;第二层,山地防御区,依托雾灵山、五指山的地形,建碉堡、挖战壕,打阵地战;第三层,核心根据地,挖地道、藏物资,就算鬼子突破防线,咱们也能跟他们打巷战、地道战!”
会议结束的当晚,队员们就行动起来。在外围游击区,队员们背着地雷,在鬼子必经的山道、村口埋设“土地雷”。
这种地雷用陶罐装着炸药和碎石,踩上去就炸,虽然威力不如正规地雷,却能有效迟滞日军。
队员李二蛋带着一个小组,在凌源到承德的公路上埋了三十多个土地雷,第二天日军的运输车队经过时,接连被炸翻三辆卡车,剩下的日军不敢再前进,只能龟缩在原地等待支援。
山地防御区的战斗更为惨烈。
在雾灵山主峰,队员们用石头和混凝土筑起碉堡,架着重机枪,阻击日军第2师团的进攻。日军的重炮一次次轰向碉堡,碉堡的顶部被炸得面目全非,里面的队员却始终没有撤退。
班长赵铁牛的胳膊被炮弹碎片击中,鲜血直流,他咬着牙用布条缠住伤口,继续抱着重机枪扫射:“兄弟们,守住这,鬼子就进不了根据地!”日军发起了十几次冲锋,每次都被队员们用机枪和手榴弹打退,山脚下的尸体堆得像小山,鲜血顺着山坡流进山谷,把溪水都染红了。
核心根据地的地道战则成了鬼子的噩梦。队员们在村庄地下挖了纵横交错的地道,地道里有射击孔、储物室,甚至还有医疗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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