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六,夜雨淅沥。
滁州城外,御营大帐灯火通明。朱慈烺刚用过晚膳,赵文远便匆匆入帐,浑身湿透:陛下,斥候回报,前方三十里发现清军踪迹!
朱慈烺放下兵书,多少人马?
约五千,打着多铎旗号。赵文远摊开地图,指着滁州东北,他们驻扎在清流关,扼守要道。但......他声音一顿,斥候发现异常——清军粮草极少,似是孤军深入。
朱慈烺眯起眼睛:多铎在诱朕决战。传令:全军后撤十里,在乌衣镇扎营。
陛下,史可法急道,清流关乃要地,若不抢占,恐失先机......
史卿,朱慈烺打断他,你可知为何朕要绕道滁州?
史可法摇头。
因为多铎太了解朕。朱慈烺走到帐外,雨丝飘落,他知道朕性子急,知道朕恨他掘黄河、焚太庙。所以他设下诱饵,想在清流关一战定胜负。
他转身入帐,眼中精光闪烁:但朕偏不让他如意。传旨:今夜子时,王大锤率火箭营秘密北上,埋伏在清流关东侧;李定国部从太庙南下,绕后包抄;朕亲率御林军,正面迎敌。
三面合围?赵文远恍然大悟,陛下要全歼这五千清军!
朱慈烺摇头,朕要放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把消息带给多铎——朕的铁甲船,已入淮河!
三更天,乌衣镇外。
五千御林军悄然集结。朱慈烺不着龙袍,只穿普通甲胄,混在队伍中。韩赞周捧着铁甲入帐:陛下,宋应星连夜赶制,此甲内衬竹筋,外裹熟铁,刀枪不入。
朱慈烺接过铁甲,沉甸甸的,表面泛着青光。他忽问:清军可有火器?
赵文远答,但多是旧式鸟铳,射程不过百步。
朱慈烺点头:传令:前军举铁盾,后军备火油。若遇火器,铁盾相接成墙;若遇骑兵,火油焚之!
雨势渐大,道路泥泞。寅时三刻,前方斥候回报:清军已出清流关,列阵相迎。
朱慈烺立于阵前,雨水顺着铁甲滴落。对面清军阵中,一员大将策马而出,正是多铎心腹巴哈纳。
朱慈烺!巴哈纳高喊,多铎王爷有令,若你肯降,封你为朝鲜王,永镇边疆!
阵中将士大怒,朱慈烺却大笑:巴哈纳,朕封你为先死将军,第一个去见阎王!
话音未落,他猛地抽出宝剑:
五千御林军如潮水般涌出。清军阵中火铳齐发,铁弹打在明军铁盾上,叮当作响,却难伤分毫。
火油!朱慈烺喝令。
后军推出数十辆推车,车内火油倾泻。宋应星点燃引线,火龙炮轰鸣,火油弹划破雨幕,落入清军阵中。
烈焰腾空而起,清军大乱。巴哈纳挥刀砍杀后退士兵,却被流矢射中肩头。
铁甲船!河面上突然喊声大作。
只见淮河上,十艘铁甲战船顺流而下,船艏架着新式火箭炮。王大锤立于船头,高呼:陛下,末将来迟!
火箭如雨,清军溃不成军。巴哈纳见大势已去,率残部向北逃窜。
朱慈烺翻身上马。
陛下小心!韩赞周急忙阻拦,恐有埋伏......
朕正要看看,多铎给朕准备了什么埋伏!朱慈烺策马追击。
卯时,清流关外。
明军追至一处峡谷,巴哈纳残部已不见踪影。朱慈烺勒马,忽觉不对:
但为时已晚。两侧山崖上滚木礌石齐下,明军阵型大乱。
中计了!赵文远大喊,快护陛下撤退!
朱慈烺不退反进,策马冲入峡谷:随朕来!
峡谷深处,竟是一处古战场。残破的石碑上刻着淝水古战场五个大字。朱慈烺勒马石碑前,高举宝剑:三百年前,谢玄在此以少胜多;今日,朕要在此以新破旧!
他转身对将士们喊道:卸甲!
将士们一愣,但军令如山,纷纷卸下铁甲。朱慈烺指着铁甲道:将铁甲铺于地上,凹面向上!
铁甲铺成数十面,朱慈烺又命人取来火药,洒在铁镜上。
点火!朱慈烺喝令。
火光映在铁甲上,反射向山崖。清军伏兵被强光刺眼,阵型大乱。
火箭营!朱慈烺高呼。
王大锤率火箭营早已埋伏在山崖后,此时火箭齐发,清军伏兵自乱阵脚,滚落山崖者不计其数。
巴哈纳见计谋败露,率亲兵突围。朱慈烺策马追击,一箭射中巴哈纳坐骑。巴哈纳坠马,被明军生擒。
多铎在何处?朱慈烺剑指巴哈纳。
巴哈纳冷笑:王爷早已不在徐州......
报——!斥候飞马来报,李定国将军急报:多铎主力已离北京,南下驰援!但......斥候喘息道,他走的不是陆路,而是海路!
朱慈烺瞳孔一缩:海路?他要去哪里?
天津!巴哈纳大笑,王爷早已看破你的计谋!他要在天津截断你的退路,让你进退不得!
朱慈烺不怒反笑:好个多铎!他以为朕会原路返回?他剑锋一转,割下巴哈纳发辫,传令三军:不回南京,直取北京!多铎既走海路,朕就让他有家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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