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光芒一闪而逝,如同从未出现。
禹猛地收回按在图腾柱上的手,踉跄后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石地上。额头上那道青纹滚烫如烙铁,灼热的痛感深入骨髓,让他几乎窒息。
“刚才那是什么?”有人惊呼道。
“好像有道光从禹小子额头闪了一下?”
“看错了吧,青纹还能发光?”
人群一阵骚动,但图腾柱周围血迹斑斑,在火光映照下本就反射着各种光芒,那瞬间的异象并未引起太多注意。只有主持祭典的老祭司眯起了眼睛,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在禹的身上。
禹捂住额头,手指下的皮肤烫得惊人。那灼热感不仅没有消退,反而如同活物般向皮肤深处钻去,顺着血脉流遍全身。他浑身颤抖,一种既痛苦又奇特的充盈感在体内蔓延。
“禹!”母亲桑叶冲破人群,惊慌地跑过来抱住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石林也大步走来,黧黑的脸上带着罕见的焦虑:“怎么回事?”
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额头的灼热突然达到顶峰,然后倏地消退,只留下微温的余感和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感。他忽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每个人的呼吸,篝火噼啪炸裂的火星轨迹,甚至远处风中草叶的摇曳。
“没...没事。”禹终于喘过气来,小声说道。
老祭司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们面前,枯瘦的手突然伸向禹的额头。指尖触碰到那道青纹的瞬间,老祭司猛地缩回手,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刺了一下。
“大祭司?”石林紧张地问道。
老祭司沉默地盯着禹,眼神深邃得令人害怕。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带他回去休息。今晚之事,不得外传。”
石林和桑叶连忙点头,扶着虚弱的禹匆匆离开祭典现场。禹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老祭司仍站在原地,目光如钩,直直地盯着他离去的方向。
石屋里,油灯如豆。
禹躺在兽皮铺就的矮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额头。那道青纹看起来与往常并无二致,依然黯淡无光,是低等天赋的标记。
但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闭上眼,禹能“感觉”到眉心处似乎多了一个微小的漩涡,缓慢地旋转着,汲取着周围空气中某种看不见的能量。每旋转一圈,就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热流渗入四肢百骸。
他悄悄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屋角,从尘土中抠出那片残破的青铜碎片。
当指尖触碰到碎片的刹那,额上的青纹再次微微发热。这一次没有祭典时的剧痛,只有一种温和的共鸣感,仿佛碎片与蛮纹之间有着无形的联系。
青铜碎片上的幽光似乎比往常更亮了一些。
“这是什么?”禹喃喃自语,将碎片紧紧攥在手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禹急忙将碎片藏回原处,躺回床上假装睡着。
门帘被掀开,石林和桑叶轻声走进来。他们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禹能感觉到父母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大祭司刚才私下找我。”石林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掩不住其中的波澜,“他说...禹的蛮纹有古怪。”
桑叶吸了口气:“什么意思?青纹还能有什么古怪?”
“不清楚。但大祭司命令,从明天起,禹必须每天去他那里修习蛮术。”
“什么?”桑叶的声音因惊讶而提高了八度,又急忙压低,“可...可禹只是青纹啊,大祭司从不亲自指导青纹的孩子...”
“所以我才说古怪。”石林语气沉重,“大祭司还警告,此事若传出去,会给我们家招来灾祸。”
一阵沉默后,桑叶轻声问:“你怎么想?”
石林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想?大祭司的话就是部落的律法。明天我就带禹过去。”
父母的话在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大祭司是部落里最尊贵的人,仅次于族长。他掌握着古老的知识和力量,甚至能与图腾沟通。为什么会对一个青纹的孩子产生兴趣?
除非...祭典上那瞬间的七彩光芒并非幻觉。
禹的手悄悄摸向额头,那道青纹似乎又温热起来。
这一夜,他久久未能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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