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火把的光影在窗纸上晃动。年羹尧的亲兵已经将王府团团围住,箭矢的寒光隐约可见。
姜岁晚站在胤禛身旁,能清楚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苏培盛从门外快步进来,压低声音:“王爷,前后门都被堵死了。年将军的亲兵带着弓箭,说是要捉拿府中细作。”
胤禛神色不变:“细作?他倒是会找借口。”
姜岁晚望向窗外,只见人影幢幢,至少有两三百人。“他这是要硬闯?”
“他不敢。”胤禛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擅闯亲王府是死罪。他只是在施压,想逼我们交出账本。”
年羹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王爷,臣得到密报,府中藏有勾结准噶尔的细作。为保王爷安全,请允许臣进府搜查。”
胤禛冷笑:“年将军好大的胆子。”
姜岁晚突然注意到年羹尧腰间的玉佩。那玉佩的纹路十分特别,与她刚才在账册上看到的江南贡品记录完全一致。
“王爷,那玉佩……”她低声提醒,“账册上记载,去年江南进贡的羊脂白玉就是这个纹样。贡品清单上注明‘御赐年大将军’。”
胤禛目光一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如此。私吞贡品,其罪当诛。”
年羹尧在门外催促:“王爷若是不允,臣只好强行入内了。万一伤到王爷,可就怪不得臣了。”
胤禛提高声音:“年将军是要造反吗?”
“臣不敢。只是捉拿细作,职责所在。”
姜岁晚注意到亲兵们已经搭箭上弦,局势一触即发。她握紧袖中的账本,这是最重要的证据。
苏培盛凑近低语:“王爷,后院的角门还能出去,要不要让姜格格先避一避?”
胤禛摇头:“现在出去更危险。”
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由远及近。围府的亲兵开始骚动,有人惊慌地回头张望。
年羹尧厉声呵斥:“慌什么!保持阵型!”
胤禛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十三弟到了。”
马蹄声如雷鸣般逼近,伴随着整齐的脚步声。十三爷的声音洪亮响起:“年羹尧!你带兵围困亲王府,是想谋反吗?”
年羹尧的声音带着惊怒:“十三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本王奉旨巡查九门,听说有人胆大包天,竟敢围困四哥府邸!”十三爷喝道,“还不快让你的人退下!”
年羹尧强自镇定:“十三爷误会了,臣是来捉拿细作。”
“捉拿细作需要带兵围府?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十三爷语气凌厉,“立刻退兵,否则格杀勿论!”
亲兵们开始后退,阵型出现混乱。
年羹尧急道:“十三爷!臣有证据!”
“有什么证据去皇上面前说!”十三爷下令,“弓箭手准备!再不退兵,一律按谋逆论处!”
亲兵们彻底慌了,有人已经开始逃跑。年羹尧怒喝:“不许退!都给本将军站住!”
但局势已经失控。十三爷带来的兵马迅速包围了年羹尧的亲兵,刀剑出鞘的声音此起彼伏。
胤禛对苏培盛点头:“开门。”
王府大门缓缓打开。十三爷骑在马上,身后是整齐的军队。年羹尧被亲兵护在中间,脸色铁青。
胤禛走出大门:“年将军,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
年羹尧咬牙:“王爷好手段。”
十三爷下马走来:“四哥,你没事吧?”
“无妨。”胤禛看向年羹尧,“年将军,你刚才说要捉拿细作?不知细作何在?”
年羹尧盯着姜岁晚:“就是她!姜格格私通准噶尔,臣有证据!”
姜岁晚平静回应:“年将军所谓的证据,莫非是指那些账本?”
“什么账本?”十三爷问道。
姜岁晚从袖中取出账册:“这是王府的采买账目,与年家私账的比对。三笔采买款项,货物不翼而飞,而年家商队在同日运进相同价值的货物。”
年羹尧冷笑:“区区账目,能证明什么?”
“还能证明这个。”姜岁晚指向他腰间的玉佩,“去年江南进贡的羊脂白玉,御赐年大将军。可贡品清单上记载,这块玉佩应该镶嵌东珠,而不是现在的南海珍珠。”
年羹尧下意识按住玉佩:“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查验便知。”胤禛接口,“私换御赐贡品,按律当斩。”
十三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年羹尧,你不仅私吞军饷,还敢私换贡品!”
年羹尧后退一步:“你们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皇上自有圣断。”胤禛挥手,“拿下!”
十三爷的士兵一拥而上。年羹尧的亲兵还想抵抗,但见大势已去,纷纷放下武器。
年羹尧被押住时,死死盯着姜岁晚:“好个姜格格,本将军小看你了。”
姜岁晚微微欠身:“大将军过奖。”
待年羹尧被带走,十三爷这才松了口气:“四哥,幸好你早有准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