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你怎么看?”胤禛在桌前坐下,目光落在未完工的香囊上。
姜岁晚放下针线:“年侧福晋太心急了。”
“她一向如此。”胤禛语气平淡,“倒是你,临危不乱,让本王刮目相看。”
姜岁晚低头:“我只是相信四爷不会冤枉好人。”
胤禛轻笑:“你就这么信我?”
“四爷若是不信我,昨日就不会让我搬进厢房。”姜岁晚实话实说。
胤禛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可知曼陀罗花粉有何特性?”
“曼陀罗花粉遇热会散发特殊气味。”姜岁晚答道,“但燃烧后与其他香料无异,很难分辨。”
“所以你让年氏亲自去闻?”
姜岁晚点头:“她若真认定香囊有问题,必定不敢靠近。她若靠近,就会发现香灰并无异味。”
胤禛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很聪明。”
“不过是些常识。”姜岁晚谦虚道。
“常识?”胤禛挑眉,“这些常识,连太医都不清楚。”
姜岁晚心中一紧,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这些知识来自现代,确实不是这个时代的女子该懂的。
幸好胤禛没有深究,转而问道:“新的香囊何时能做好?”
“今晚就能完成。”
“很好。”胤禛站起身,“做好后直接交给苏培盛,不必经过他人之手。”
姜岁晚应下。走到门口时,胤禛忽然回头:“今晚我会在书房待到很晚。”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姜岁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诉她,若有异常,可以随时去找他。
胤禛离开后,姜岁晚加快速度缝制香囊。她特意在香囊内侧绣了个小小的“晚”字,以防再次被人调换。
夜幕降临时,香囊终于完成。姜岁晚检查再三,确认无误后才交给苏培盛。
这一夜格外安静。姜岁晚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她知道年氏不会善罢甘休,今日的失败只会让她更加恼怒。
果然,次日一早,院中又传来吵闹声。
年氏带着两个面生的嬷嬷站在院中,声称要搜查姜岁晚的房间。
“昨日香囊之事还没查清楚,我怀疑你房里还藏着其他毒物。”年氏语气强硬。
姜岁晚站在门口,挡住去路:“侧福晋有何权力搜我的房间?”
“就凭我是侧福晋!”年氏提高声音,“让开!”
“若是福晋要搜,我自然不敢阻拦。”姜岁晚寸步不让,“但侧福晋……还请先去请示福晋。”
年氏恼羞成怒,示意嬷嬷强行闯入。
就在这时,苏培盛带着两个侍卫快步走来。
“四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姜格格。”苏培盛挡在姜岁晚身前,“侧福晋请回。”
年氏气得脸色发青:“苏培盛,你竟敢拦我?”
“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苏培盛不卑不亢。
年氏狠狠瞪了姜岁晚一眼,带着人悻悻离去。
苏培盛转身对姜岁晚道:“格格受惊了。四爷吩咐,从今日起,派两个侍卫在院中值守。”
姜岁晚道了谢,心中却更加不安。胤禛越是维护她,年氏就越不会放过她。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各种流言在府中传开。有人说姜岁晚用妖术迷惑四爷,有人说她与外人勾结意图不轨。
这些流言自然也传到了姜岁晚耳中。她不予理会,每日除了给胤禛配安神香,就是整理账目。
这日午后,她正在核对账本,乌拉那拉氏突然来访。
福晋屏退左右,开门见山:“妹妹近日可好?”
姜岁晚请福晋坐下:“劳福晋挂心,一切都好。”
乌拉那拉氏轻叹:“府中的流言,妹妹想必都听说了。”
姜岁晚点头:“清者自清。”
“话虽如此,人言可畏。”福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妹妹可知,这些流言都是从何处传出的?”
姜岁晚沉默。她当然知道是年氏在背后操纵。
“年侧福晋的父亲年遐龄前日来了京城。”乌拉那拉氏忽然转了话题,“昨日他进宫面圣,为年羹尧请功。”
姜岁晚心中一动。年家这是要在皇上面前巩固地位。
“年将军在西北又立了战功?”她试探着问。
“战功是真,但请功的时机很巧。”乌拉那拉氏压低声音,“妹妹可知,昨日朝会上,有人弹劾年羹尧私自增加军饷?”
姜岁晚立刻明白了。年家这是要先发制人,用战功掩盖过错。
“四爷可知此事?”
“自然知道。”乌拉那拉氏站起身,“所以我今日来,是提醒妹妹。这几日务必小心,年家父女恐怕会有大动作。”
送走福晋,姜岁晚陷入沉思。年家越是狗急跳墙,她的处境就越危险。
傍晚,她照例去给胤禛送安神香。走到书房门口,听见里面传来胤禛和十三爷的对话。
“年遐龄今日又进宫了。”十三爷语气凝重,“他在皇上面前夸下海口,说年羹尧三月内必平定西北。”
胤禛冷笑:“他这是要把年羹尧往死路上逼。”
“四哥的意思是?”
“西北局势复杂,三月平定根本不可能。”胤禛声音冰冷,“年遐龄越是夸口,年羹尧就越要铤而走险。”
姜岁晚在门外听得心惊。她轻轻敲了敲门,里面的对话戛然而止。
苏培盛开门接过香囊:“有劳格格。”
姜岁晚福了福身,转身离开。她能感觉到胤禛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
这一夜,姜岁晚睡得极不安稳。梦中尽是刀光剑影,还有年氏怨毒的眼神。
天快亮时,她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苏培盛站在门外,脸色凝重:“格格,四爷请您去书房一趟。”
姜岁晚匆匆披上外衣:“出什么事了?”
苏培盛压低声音:“年侧福晋……悬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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