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拦在门前：“王爷入宫了，侧福晋请回。”
年氏直接推开他闯进来，看见姜岁晚时愣住：“你怎么在这儿？”
“奉命整理文书。”姜岁晚平静地收起地图。
年氏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冷笑：“我兄长昨日抵京，今日西北就出了事，真是巧啊。”
姜岁晚继续整理案上文书：“侧福晋若担心年将军，该去兵部打听消息。”
年氏抓起一本账册摔在桌上：“别装模作样！你们是不是早就……”
“侧福晋慎言。”苏培盛及时打断，“王爷吩咐过，书房重地不得喧哗。”
年氏愤然离去后，苏培盛忧心忡忡地关上门：“格格近日还是少出院子为好。”
她点头，将标注好的地图塞进袖中。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那三批军饷的下落。
午后胤禛回府，带回来更糟的消息。兵部决议暂缓拨粮，要等查清之前军饷去向再议。
“这是要活活饿死西北将士！”姜岁晚难得动了怒。
胤禛揉着眉心：“八爷的人咬定年羹尧监守自盗。”
她想起漕帮那批货：“给我两日时间。”
胤禛抬眼：“你要做什么？”
“军饷可能还在运河某处。”她展开地图，“漕帮近日有批货要北上，时间与军饷失踪期吻合。”
苏培盛插话：“奴才去查？”
“不行。”姜岁晚指向临清段，“漕帮在此处有分舵，押运官提过他们截货三次。若真是军饷，必定重兵把守。”
胤禛按住地图：“太危险。”
“我有办法。”她取出男装，“他们见过我扮的商贾，可以借口谈生意接近。”
雨又下了起来，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胤禛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带一队暗卫同去。”
她摇头：“人多反而惹疑。我只需两个熟悉水性的帮手。”
最终议定由苏培盛挑选两名暗卫随行。临行前胤禛递来一枚令牌：“若遇险情，亮出此牌去找漕运御史。”
她将令牌收好，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瓷器碎裂声。推窗看见年氏慌慌张张跑远的背影，廊下碎瓷片混着雨水流淌。
“她听见了多少？”苏培盛紧张地问。
胤禛望着廊下水迹：“不必管她。你们趁夜出发。”
姜岁晚换上男装时，想起那半枚玉佩。三年前因为这桩旧案，多少将领被冤杀。如今历史重演，她绝不能看着西北将士再遭陷害。
马车驶出王府时，雨幕中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苏培盛递来一个暖炉：“格格，此行千万小心。”
她接过暖炉，在渐弱的雨声中闭上眼。漕帮码头闪烁的灯火，已经隐约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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