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来请姜岁晚时,她颇感意外。更意外的是,十三爷指名要尝她做的点心。
小厨房里,姜岁晚快速做了几样茶点。苏培盛在一旁帮忙,低声道:“十三爷这是要试您的底细。”
“我晓得了。”
来到前院书房,胤禛和十三爷正在对弈。见她进来,十三爷放下棋子:“打扰格格了。”
“十三爷客气。”姜岁晚将点心摆好,正要退下,十三爷却叫住她。
“格格可否帮个忙?”他推过一本账册,“这里有几处账目看不明白,听说格格精于此道。”
姜岁晚看向胤禛,见他微微颔首,这才上前。账册记录的是山西几家商号的往来,表面做的是茶叶生意,但数额大得反常。
“这些商号都与年家有牵连。”十三爷指着其中一笔,“每年这个时候,都有大额银钱流出,方向却是江南。”
姜岁晚仔细查看:“若是采购茶叶,该从江南流入山西才对。”
“正是。”十三爷赞赏地点头,“格格觉得,这笔银子去了何处?”
她思索片刻:“若是军饷,该直接运往山西。绕道江南,除非……是要采购军械。”
胤禛落下一子:“江南的军械坊,都在老八掌控中。”
十三爷脸色一变:“四哥是说?”
棋局戛然而止。胤禛收起棋子:“该收网了。”
姜岁晚默默站在一旁,心知这场博弈已到关键。年羹尧的私兵、八爷的军械,若真联手,后果不堪设想。
十三爷起身告辞时,特意对姜岁晚道:“格格的茶点甚好,改日再来叨扰。”
送走十三爷,胤禛对姜岁晚道:“今夜之约取消。”
“出事了?”
“十三弟会代我去。”胤禛走到窗边,“年羹尧离京了。”
姜岁晚立即想到:“他去山西调动私兵?”
“或是江南联络军械。”胤禛转身,“无论去哪,都不能让他得逞。”
夜幕降临,胤禛匆匆离府。姜岁晚独自坐在窗前,听着更鼓声一遍遍响起。
子时过半,苏培盛突然来访。他衣衫沾尘,神色疲惫:“格格,爷让您准备一下,明日可能要离京几日。”
“去哪?”
“还不确定。”苏培盛压低声音,“十三爷在漕帮码头截获一批军械,年羹尧狗急跳墙,爷得亲自去处置。”
姜岁晚心下一沉:“危险吗?”
苏培盛没有直接回答:“爷让您照顾好自己,等事情了结,有话对您说。”
这一夜,姜岁晚辗转难眠。天快亮时,前院传来动静。她起身查看,只见胤禛带着一队亲兵策马出府,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雾中。
苏培盛留在府中,见姜岁晚站在廊下,上前道:“格格回去歇着吧,爷吩咐了,这几日府中事务暂由您和福晋打理。”
“十三爷呢?”
“十三爷昨夜受了点伤,在别院休养。”
姜岁晚想起昨日书房里那个爽朗的十三爷,心下怅然。这场权力之争,终究是要见血的。
早膳后,福晋来找她商议府中事宜。说到年氏时,福晋叹道:“今早得到消息,年家大势已去。”
“这么快?”
“四爷布局已久,只等收网。”福晋压低声音,“年氏今早闹着要见四爷,被我拦下了。她若问起,你只说不知情。”
姜岁晚点头应下。回到小院,她取出藏着的竹管和账本。一切始于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东西,如今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午后,十三爷派人送来一封信。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多谢昨日茶点,改日再叙。”
随信还附了一包茶叶。姜岁晚打开一看,竟是现代常见的红茶包。她捏着茶包,想起书房里那份带咖啡渍的密报,忽然明白了什么。
苏培盛进来时,见她对着茶包出神,解释道:“十三爷说这是西洋来的新鲜玩意儿,让您尝尝。”
姜岁晚收起茶包:“十三爷伤势如何?”
“无大碍,休养几日便好。”苏培盛顿了顿,“爷传信回来,事情办得顺利,明日就能回府。”
她松了口气,这才觉得疲惫。这场风波似乎即将平息,但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夜幕再次降临,王府格外安静。姜岁晚吹熄烛火,却毫无睡意。窗外月光如水,映照着空荡荡的庭院。她想起胤禛临行前的眼神,那里面藏着太多未说出口的话。
远处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她起身望向窗外,只见一队人马踏着月色归来。为首那人勒马停在小院外,抬头望向她的窗口。
月光照在他脸上,正是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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