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晚手中的茶杯晃了一下,茶水险些泼出来。她稳住手腕,将茶杯轻轻放回桌上。“十三爷,您说清楚,四爷在热河到底怎么了?”
十三爷眉头紧锁,声音压得很低。“热河行宫突发时疫,情况不妙。四哥已经三日没有露面,我派去的人都被挡了回来。”
“时疫?”姜岁晚指尖微微发凉,“皇上可安好?”
“皇阿玛无恙,但随行官员已有数人病倒。现在行宫戒严,消息很难传出来。”
姜岁晚想起昨夜苏培盛悄悄递来的字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粘杆处异动。当时她并未多想,此刻却觉得后背发寒。
她突然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妆匣,从暗格中取出一枚玉坠。玉坠呈虎符纹样,质地温润,却透着几分诡异。
“这是年氏的遗物。”姜岁晚将玉坠放在十三爷面前的桌上,“我整理她留下的东西时发现的。”
十三爷拿起玉坠仔细端详,脸色骤变。“这标记……我在漕帮的货仓见过。”
“正是。”姜岁晚语气平静,“年氏与漕帮早有勾结,这玉坠就是信物。如今粘杆处异动,热河又突发时疫,四爷偏偏在这个时候失联,未免太过巧合。”
十三爷手中的茶盏重重磕在案上,茶水溅了出来。“你的意思是,这事疫是有人故意为之?”
“我不敢断言,但必须查证。”姜岁晚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那是胤禛离京前给她的特赐令牌,“十三爷,我要调兵查案。”
十三爷盯着令牌,神色复杂。“没有四哥的手令,私自调兵是重罪。”
“四爷将王府托付给我,如今他生死未卜,我不能再等。”姜岁晚握紧令牌,“若事后追究,我一力承担。”
十三爷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我陪你赌这一把。但要如何查起?”
姜岁晚将玉坠收回袖中。“先从漕帮入手。年氏已死,年家倒台,漕帮却还在活动,这背后定有蹊跷。”
她唤来苏培盛,吩咐他备车。苏培盛看了眼她手中的令牌,欲言又止。
“苏公公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苏培盛低声道:“格格,粘杆处的人昨夜在城南出现,行踪诡秘。奴才觉得,这时机太过巧合。”
姜岁晚与十三爷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马车很快备好,姜岁晚只带了两个护卫,与十三爷一同前往城南。路上,十三爷详细说了热河的情况。
“四哥最后一次传信是三日前,说发现行宫供水有异,要亲自查探。之后便再无消息。”
“供水?”姜岁晚敏锐地抓住关键,“时疫是通过水源传播的?”
“太医是这么判断的。但行宫水源都有专人看守,怎会轻易被动手脚?”
姜岁晚想起那枚虎符玉坠,心中已有猜测。
到了城南,他们直奔漕帮常活动的货仓区。这里货栈林立,人来人往,看似寻常,却透着一股不寻常的紧张气氛。
十三爷指着一处货仓,“那就是我见过同样标记的地方。”
货仓大门紧闭,门外有两个彪形大汉把守。姜岁晚示意护卫上前询问。
“我们是雍亲王府的人,要查一批货物。”
守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这里是私人货仓,不接待外客。”
十三爷亮出腰牌,“十三阿哥在此,还敢阻拦?”
守卫脸色微变,却仍不退让。“没有帮主手令,谁都不能进。”
姜岁晚注意到货仓侧门有人影一闪而过,她立刻对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会意,悄悄绕到货仓后方。
就在这时,货仓大门突然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姜岁晚瞳孔一缩,那是年羹尧的旧部,她曾在军械坊见过。
那人见到姜岁晚,先是一愣,随即冷笑。“姜格格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查案。”姜岁晚亮出令牌,“热河行宫突发时疫,四爷失联,我怀疑与漕帮有关。”
那人脸色不变,“格格说笑了,漕帮做的是正经生意,与时疫何干?”
十三爷上前一步,“少装糊涂,让我们进去查看便知。”
双方僵持之际,货仓后方突然传来打斗声。姜岁晚的护卫押着一个被制伏的人从侧门出来。
“格格,在后院发现可疑物品。”
被押着的人挣扎着抬起头,姜岁晚认出他是栏杆处的一个暗探。
十三爷脸色铁青,“栏杆处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年羹尧旧部见事情败露,突然吹响口哨。霎时间,从各处货仓涌出数十名手持兵刃的壮汉。
姜岁晚握紧令牌,厉声道:“雍亲王府令牌在此,谁敢造次?”
众人见到令牌,一时不敢上前。十三爷护在姜岁晚身前,低声道:“情况不妙,我们先撤。”
就在这时,一队官兵赶到,为首的正是九门提督隆科多。
“怎么回事?”隆科多扫视现场,目光落在姜岁晚手中的令牌上。
姜岁晚简要说明情况,隆科多眉头紧皱。“格格有所不知,粘杆处奉密旨调查漕帮,您这一闹,怕是要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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