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晚随胤禛回到雍亲王府时,发现府门前的石狮旁多了两列陌生侍卫。苏培盛快步迎上来,低声回禀:“年侧福晋突发急症,福晋已请太医来看过。”
胤禛眉头微蹙,“什么病症?”
“太医说是时疫复发。”苏培盛看了眼姜岁晚,“症状与行宫那些病患相似。”
姜岁晚心中一动。行宫的水源问题已经解决,时疫应当平息才对。她不动声色地跟在胤禛身后,发现沿途遇到的丫鬟们都低着头快步行走,整个王府笼罩在异常安静的氛围里。
他们来到正院,福晋正坐在厅中查看药方。见胤禛进来,她立即起身:“爷回来了。年妹妹病得突然,妾身已命人将西院隔开。”
“太医怎么说?”胤禛接过药方扫了一眼。
“说是要静养,开了清毒散热的方子。”福晋语气平稳,“只是这病来得蹊跷,行宫那边刚平息,府里就......”
姜岁晚注意到福晋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这个细节让她想起在现代职场时,那位每次说谎都会做小动作的主管。
“我去看看年妹妹。”胤禛放下药方。
福晋立即阻拦:“爷刚回府,还是先歇息吧。万一过了病期......”
“无妨。”胤禛摆手,“苏培盛,带路。”
年氏住在西院的暖香阁。还没进门,就闻到浓重的药味。一个小丫鬟正端着药罐从里面出来,见到他们慌忙行礼。
姜岁晚目光落在药罐上:“这药煎了几次?”
“回格格,按方子煎了两遍。”小丫鬟低头答道。
“药渣可还留着?”
小丫鬟愣了一下:“都、都倒在院角的桶里了。”
姜岁晚转向胤禛:“爷,妾身想去看看药渣。”
胤禛点头允了。姜岁晚跟着小丫鬟来到院角,那里果然有个木桶,里面堆着各色药渣。她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轻轻拨开药渣检查。
银针在触到某处时微微变色。姜岁晚仔细看去,发现几片不起眼的褐色叶片混在药材中——这与她在行宫水源里检测出的毒素成分完全相同。
“这药是谁抓的?”她问小丫鬟。
“是福晋身边的周嬷嬷去药房取的。”
姜岁晚心中警铃大作。年氏根本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毒。下毒之人很可能就是借行宫事件浑水摸鱼,想要清除异己。
她回到胤禛身边,低声道:“爷,妾身有话要说。”
胤禛会意,支开旁人。姜岁晚将发现告诉他,最后补充:“下毒之人对行宫之事很了解,恐怕府中还有内应。”
胤禛面色沉静:“你待如何?”
“妾身想暗中查探,找出真凶。”
“不可。”胤禛立即否决,“太危险。”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姜岁晚坚持,“若不打草惊蛇,怎能揪出幕后之人?”
胤禛沉吟片刻:“让苏培盛帮你。”
这时福晋从院内走出:“爷,年妹妹睡下了。太医说这病需要静养,不宜打扰。”
她的目光扫过姜岁晚,带着几分审视:“姜格格还是先回自己院子吧,这里病气重。”
姜岁晚顺从地行礼告退,却在转身时给苏培盛递了个眼色。
回到自己的小院,姜岁晚立即开始准备。她取出自制的验毒工具,又将之前在行宫收集的毒素样本拿出来对比。
傍晚时分,苏培盛悄悄来访。
“奴才查过了,抓药的是周嬷嬷,但药方是福晋亲自开的。”他压低声音,“煎药的是年侧福晋的贴身丫鬟彩云。”
“彩云现在何处?”
“说是染了病,被挪到后罩房休养了。”
姜岁晚皱眉。关键证人一个个都被隔离,这绝不是巧合。
“能不能让我见见彩云?”
苏培盛面露难色:“后罩房现在由福晋的人守着,没有她的允许,谁也进不去。”
姜岁晚思索片刻:“那就换个法子。”
她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解毒剂,你想办法混在年侧福晋的饮食里。分量要少,慢慢来。”
苏培盛接过瓷瓶:“格格这是......”
“既然有人想让她,我们就偏要让她。”姜岁晚微微一笑,“看看谁最先沉不住气。”
接下来的两天,姜岁晚按兵不动,每日只在院里打理她的小厨房。第三天清晨,消息传来:年氏的病情好转了。
她故意在请安时提到:“听说年妹妹好转了,真是菩萨保佑。”
福晋端着茶的手顿了顿:“是啊,太医换了方子后果然见效。”
“不知是哪位太医的方子这么灵验?”姜岁晚故作好奇。
福晋放下茶杯:“是太医院的刘太医。”
姜岁晚记得很清楚,给年氏看诊的一直是张太医。福晋在说谎。
当日下午,姜岁晚借口要给胤禛送点心,来到前院书房。她将发现告诉胤禛。
“刘太医三日前告假回乡了,根本不可能来府上看诊。”她低声道。
胤禛放下手中的文书:“你怀疑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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