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是西北门户。”胤禛转身，“控制了潼关，就控制了西北驻军的粮草补给。”
姜岁晚想起那页丢失的账目：“所以那几页账目，记载的是军饷流向潼关的证据？”
胤禛没有否认：“此事到此为止。隆科多的事交给十三弟去查，你不要再插手。”
她明白他是担心她的安全。那八个服毒自尽的死士让她清楚，这场博弈的残酷远超她的想象。
傍晚，苏培盛送来晚膳。姜岁晚注意到他右手虎口处多了一道伤痕。
“苏公公的手怎么了？”她问道。
苏培盛将手缩回袖中：“收拾碎瓷片时不小心划伤了。”
姜岁晚不再多问。她记得前夜那个冒雨送信的小太监，右手虎口也有一道相似的伤痕。
夜里，她听见胤禛在院中与苏培盛说话。
“都处理干净了？”胤禛问。
“是。隆科多的人不会再出现了。”苏培盛答道。
“她可起了疑心？”
“格格问起奴才手上的伤，奴才已经搪塞过去。”
姜岁晚轻轻关窗，回到书案前。账册还摊开着，上面记载着潼关水患的款项支出。她终于明白，这场博弈不仅关乎皇位，更关乎无数百姓的生计。
次日，十三爷带来消息：隆科多购置宅院的银两，来自一个西北商号。而这个商号，与年羹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皇阿玛已经下旨，任命李卫为潼关守将。”胤祥难掩喜色，“隆科多被查出贪墨赈灾银两，已经收监候审。”
胤禛看向姜岁晚：“这次多亏你发现账目异常。”
她摇摇头：“我只是做了分内的事。”
十三爷离开后，胤禛递给她一本文书：“这是潼关后续的账目，你继续核对。”
姜岁晚接过文书，发现里面夹着那几页丢失的军饷账目。账页上多了一些批注，明确指出军饷流向与年羹尧旧部有关。
“这些账目……”她抬头看他。
“以后王府所有账目，都由你经手。”胤禛语气平静，“包括军饷和赈灾款项。”
姜岁晚握紧账册。她知道，这不是信任，而是更大的责任。
窗外又下起雨来。胤禛站在窗前：“怕吗？”
她低头翻开账册：“怕就不会留到现在了。”
雨声淅沥，书房里只剩下翻动纸页的声音。姜岁晚在账册最后一页发现一行小字：潼关堤坝修缮，余银八千两，另作他用。
她将账册推到胤禛面前：“这八千两，恐怕就是隆科多那处宅子的来历。”
胤禛看了一眼，取过朱笔将那行字划去：“这件事，到此为止。”
姜岁晚明白，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而她已经身在局中，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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