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晚将素银簪子插进发髻,继续核对漕帮的账目。八爷党虽然倒台,但资金流向仍然混乱。她发现有几笔款项在万通当转手后消失无踪。
苏培盛送来新茶时低声提醒:“格格近日少去西院。”
“年氏不是已经禁足了吗?”
“年侧福晋的陪嫁嬷嬷还在活动。”苏培盛放下茶盘,“昨日有人看见她去了万通当。”
姜岁晚想起年氏那些来历不明的首饰。她合上账本:“我去库房清点布匹。”
经过西院时,她果然看见年氏的陪嫁嬷嬷提着包袱往外走。那嬷嬷脚步匆忙,神色警惕。
姜岁晚改变方向,悄悄跟上。
嬷嬷在王府后门上了马车。姜岁晚雇了顶轿子尾随。马车在万通当前停下,嬷嬷从侧门进入当铺。
姜岁晚绕到后巷,找到当铺的杂役入口。她用碎银买通一个小厮,换上下人衣服混了进去。
后院飘来烧焦的气味。她循着味道来到柴房,从门缝看见嬷嬷正在焚烧账册。
“快点烧,东家催得紧。”一个管事催促道。
嬷嬷将最后一本账册扔进火盆:“放心,这些往来记录都要处理干净。”
火苗吞噬着纸页,姜岁晚看见残页上隐约有“蒙古”字样。她必须拿到证据。
趁嬷嬷转身取水时,她闪身进入柴房,从火盆中抢出几页残纸。灼热的纸页烫伤了她的手指,她急忙将残页塞进袖中。
“什么人!”嬷嬷发现动静,大声呼喊。
姜岁晚低头往外冲,在走廊与一个壮汉撞个正着。那人腰间别着年府的令牌,正是年氏的心腹侍卫。
“抓住她!”嬷嬷追出来喊道。
侍卫伸手抓向姜岁晚的肩膀。她侧身躲过,却被扯掉头巾,露出真容。
“姜格格?”侍卫愣住片刻。
姜岁晚趁机往门口跑。侍卫反应过来,快步追上。就在他要抓住姜岁晚时,苏培盛带着王府侍卫出现。
“格格怎么在这里?”苏培盛故作惊讶,“四爷正找您呢。”
年氏的侍卫见状停下脚步,脸色难看。
姜岁晚稳住呼吸:“我来当铺看看首饰,正要回府。”
苏培盛扫了眼侍卫和嬷嬷:“既然如此,格格请随奴才回府。”
回到王府,姜岁晚立即查看袖中的残页。大部分字迹已经烧毁,但还能辨认出“喀尔喀部”、“白银五千两”等字样。
她将残页铺在桌上仔细拼凑。这些记录显示,年氏通过万通当与蒙古喀尔喀部有银钱往来,时间持续了半年之久。
胤禛晚间来到她房中,看见桌上的残页。
“这就是你冒险抢来的东西?”
姜岁晚将拼好的残页推过去:“年氏与喀尔喀部有联系,每月汇去五千两白银。”
胤禛拿起残页查看:“喀尔喀部最近不太平,几个台吉正在争夺首领之位。”
“年羹尧在西北驻军,与喀尔喀部相邻。”姜岁晚提醒道。
胤禛沉默片刻:“此事不要声张。年氏已经失势,但这些银钱往来背后可能牵扯更广。”
他收起残页:“今日之事,下不为例。”
姜岁晚点头:“我明白。”
三日后,胤禛被康熙召见。他回府后直接来到姜岁晚院中。
“皇阿玛问起西北军务。”胤禛神色凝重,“喀尔喀部发生内乱,有太吉暗中求助朝廷。”
姜岁晚想起那些残页:“年羹尧与此事有关?”
“还在查证。”胤禛坐下,“但皇阿玛已经起疑,为何喀尔喀部的消息最先从王府后院传出。”
她心中一紧:“是我打草惊蛇了?”
“未必是坏事。”胤禛摇头,“至少让有些人坐不住了。”
次日,苏培盛来报,万通当突然歇业整顿。掌柜和伙计全部离京,不知去向。
姜岁晚继续清查年氏的账目。她发现与喀尔喀部往来的银两,最初都来自江南的绸缎商。而这些绸缎商与漕帮关系密切。
她将账目整理好交给胤禛。
“看来八爷党的残余势力还在活动。”胤禛翻看账目,“他们通过漕帮和绸缎商洗钱,最终输送给喀尔喀部。”
“年氏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她不过是枚棋子。”胤禛合上账本,“年羹尧想通过控制喀尔喀部来扩大在西北的影响力。”
姜岁晚想起现代职场中的权力斗争,与眼前这一幕何其相似。
又过两日,康熙下旨彻查西北军务。年羹尧被暂时停职,回京接受调查。
年氏在禁足中得知消息,情绪失控,打碎了房中所有瓷器。
福晋来找姜岁晚商议:“王爷让你暂时接管年氏的账目和库房。”
姜岁晚随福晋来到年氏院中。曾经奢华的房间一片狼藉,年氏坐在废墟中,眼神空洞。
“你们满意了?”年氏冷笑,“我哥哥倒了,我也完了。”
福晋示意丫鬟收拾房间:“你若安分守己,王爷不会亏待你。”
年氏突然看向姜岁晚:“你以为你赢了?在这王府里,没有人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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