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床上睡。”
姜岁晚摇头:“我陪王爷。”
胤禛在她身边坐下:“害怕明日的事?”
“只是觉得一切太复杂。”姜岁晚实话实说,“每个人都像在演戏,分不清真假。”
胤禛沉默片刻:“等明日过后,很多事都会明朗。”
清晨第一缕光照进房间时,胤禛已经离开。桌上留着一张字条:今日勿出院子。
露珠送来早膳时脸色发白:“格格,听说王府被侍卫围住了,许进不许出。”
姜岁晚走到窗边,果然看见院门外站着陌生侍卫。这不是王府的护卫,他们身着禁军服饰。
午时刚过,苏培盛匆匆赶来:“格格请随我来。”
“去哪里?”
“福晋院中出事了。”
福晋院里跪了一地下人,胤禛和十三爷都在。福晋坐在主位,面色平静,但紧握的拳头暴露了她的紧张。
“搜出来了?”胤禛问。
十三爷点头:“在福晋妆奁暗格找到半枚虎符,与年家手中的另一半正好配对。”
福晋猛地站起:“这是栽赃!我根本不知道妆奁里有这个东西!”
胤禛看向苏培盛:“你说。”
苏培盛躬身:“奴才昨夜亲眼看见福晋将虎符放入妆奁。今早又收到密报,说福晋与年家旧部密谋在换防时制造混乱。”
福晋冷笑:“好个忠心耿耿的奴才!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陷害我?”
苏培盛不卑不亢:“奴才只忠于王爷。”
姜岁晚站在角落,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她想起福晋昨日的提醒,想起苏培盛送来的银铃,想起胤禛那句“尤其是福晋”。
十三爷走到福晋面前:“嫂嫂还有什么要说的?”
福晋看向胤禛:“你我夫妻多年,竟信一个奴才不信我?”
胤禛沉默地看着她,眼神复杂。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急匆匆进来:“王爷,西山急报!换防顺利,年家旧部全部落网!”
胤禛明显松了口气:“可有伤亡?”
“没有。他们见到虎符后正要行动,就被我们的人一网打尽。”
福晋突然大笑:“好一出请君入瓮!原来我才是那个瓮中之鳖!”
十三爷挥手:“带福晋下去休息。”
福晋被带走前,深深看了姜岁晚一眼。那眼神中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丝姜岁晚看不懂的释然。
众人散去后,胤禛对姜岁晚说:“你都看见了。”
“福晋真是内奸?”
胤禛走到福晋刚才坐的位置,从椅垫下取出一枚银铃:“这是从陪房嬷嬷身上找到的,与福晋那枚是一对。”
姜岁晚接过银铃,发现内侧刻着细小字样:“癸巳年,西山营”。
“福晋与年家早有联系?”
“比想象中更早。”胤禛语气沉重,“这些年,她一直暗中传递消息。”
姜岁晚想起福晋昨日落子时袖口的血迹:“那陪房嬷嬷真是自杀的?”
胤禛没有回答。
离开福晋院子时,苏培盛等在门外:“格格受惊了。”
姜岁晚看着他:“苏公公早就知道今日之事?”
苏培盛微微躬身:“奴才只是按王爷吩咐行事。”
回到自己房间,姜岁晚取出妆奁暗格里的银铃。这枚银铃与福晋那枚几乎一样,只是内侧刻字不同:“甲午年,京师营”。
她忽然明白苏培盛送她这枚银铃的用意——这是在提醒她,银铃代表的势力盘根错节,远不止福晋一人。
晚膳时,胤禛又来了。他看起来疲惫,但眼神轻松许多。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姜岁晚给他盛汤:“福晋的事,王爷早就知道?”
“怀疑很久,直到昨日才确认。”胤禛接过汤碗,“她与年家的联系,比年氏更深。”
“那王爷为何现在才动手?”
“需要证据,更需要时机。”胤禛看着她,“也多亏你发现的银铃。”
姜岁晚想起那夜在窗外看见的黑影,现在想来,那可能是苏培盛的人在监视福晋。
“接下来会怎样?”
“福晋会称病静养,府中事务暂时由你打理。”
这个决定让姜岁晚意外:“我?”
“你最适合。”胤禛语气肯定,“既不是任何一派,又深得信任。”
姜岁晚还想说什么,胤禛已经起身:“早些休息,明日还有更多事要处理。”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那枚银铃,你留着吧。在必要时刻,或许能保命。”
夜深人静,姜岁晚独自坐在灯下。桌上并排放着两枚银铃,一枚来自苏培盛,一枚来自福晋院中的发现。
窗外传来更鼓声,三更天了。
她吹灭蜡烛,银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王府就像这盘棋局,每个人都是棋子,每个人也都想当棋手。
而她现在,不得不继续这局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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