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死寂的餐厅里轰然炸响。
“你说什么?!”槐柏韵猛地站起身,强大的气场瞬间爆发,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
那座四合院,是他最隐秘的据点之一。知道它存在的人,屈指可数,安保系统更是由陈博亲自设计,与军方的标准看齐。怎么可能……被袭击?
“消息……是陈队长刚刚传回来的。”福伯的脸色惨白,显然也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他说,对方……对方来得太突然,火力也太猛了。他们……快要守不住了!”
槐稚秀在听到“四合院”三个字的瞬间,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父亲把他,关在了那里!
“他……他怎么样了?!”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抓住福伯的胳膊,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利,甚至破了音,“李卫先生……他怎么样了?!”
福伯看着大小姐那张因为惊恐而扭曲的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槐柏韵此刻,已经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他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陈博的加密线路。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听筒里,传来了陈博急促的,夹杂着巨大爆炸声和密集枪声的,嘶吼。
“槐先生!是‘金蝎’!他们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数至少在二十人以上,装备精良,我们……我们顶不住了!他们好像……是冲着李卫来的!”
金蝎!
又是他们!
槐柏韵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对方不仅查到了“李卫”的藏身之处,甚至不惜发动一场小型战争,也要将他置于死地。
“撑住!我马上带人过来!”槐柏韵对着电话怒吼。
“来不及了!槐先生!”陈博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他们已经突破了外围!我们的人……伤亡惨重!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陈博的痛哼,和枪支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陌生的,带着一丝戏谑和残忍笑意的声音,取代了陈博。
“槐柏韵先生,晚上好啊。”那声音,通过电流的传递,显得格外阴冷,“很抱歉,打扰了您的晚餐时间。我们只是想来……接回一个我们走失的‘宠物’而已。没想到,您的‘宠物店’,防卫还挺森严的。”
槐柏韵的瞳孔,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状。“你们到底是谁?想要什么?”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宠物’,似乎很不听话,给您添了不少麻烦。”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语气变得如同毒蛇吐信,“所以,我们决定,亲自来,将他‘处理’掉。顺便……也感谢一下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当然,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那声音再次变得戏谑起来,“如果您能乖乖地,将我们的‘宠物’,还有……您那美丽的,让他神魂颠倒的女儿,一起送到我们面前。或许,我们可以考虑,让您这位临渊市的商业帝王,死得……体面一些。”
威胁。
赤裸裸的,不加任何掩饰的,死亡威胁!
他们不仅要杀顾念,他们连槐稚秀,甚至是他槐柏韵,都想一网打尽!
“爸爸!”槐稚秀听着电话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对话,吓得浑身冰冷,她紧紧地抓住父亲的胳膊,泪水再次决堤,“我们去救他!我们去救他啊!”
槐柏韵没有理会女儿的哭喊。他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手背上,却是一片冰冷的汗。
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绝境。
他所有的权势,所有的财富,在这些亡命之徒绝对的暴力面前,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他可以立刻调动他所有的安保力量,甚至可以动用他那些隐藏在更深处的,见不得光的关系。但远水,救不了近火。等他的人赶到,一切都太晚了。
而一旦他将秀秀也带入险境……
他不敢想那个后果。
他平生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束手无策的绝望。
……
与此同时,在四合院的茶室里。
当第一声爆炸在院外响起时,顾念便如同被惊醒的猛兽,瞬间从那种安静的,近乎于哲学思辨的状态中,挣脱了出来。
他冲到门边,用尽全身力气,撞击着那扇坚固的木门。
“开门!放我出去!”他对着外面怒吼。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更加密集的枪声,和门外守卫倒下前的,一声闷哼。
他知道,出事了。
敌人,已经攻到了门口。
而他,却被困在这间该死的,华丽的囚笼里!
他环顾四周,寻找着任何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书本?唱片?威士忌酒瓶?
不,都不行。
面对装备精良的职业杀手,这些东西,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张宽大柔软的,大床的床架上。那床架,是实心的,由某种高强度的合金打造,只是在外面包裹了一层木纹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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