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数月……还联系不上……”他冷笑,“呵…你信吗?”
赵峰哑口无言。
“有问题。”言廷断定,眼神幽深,“她绝不会这样。”
他不再与赵峰等人纠缠,强烈的不安驱使他再次试图起身,不顾一切都要亲自去赵黛珂。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副局长沉着脸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高远。
“言廷!你这是做什么?”副局长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对他说话,“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言廷抬眼看向副局长,眼神依旧执拗。
“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是队里的支柱,是高级指挥官!”副局长走到床前,目光如炬,“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这样不管不顾?你肩上的责任呢?你对得起身上这身警服吗?你对得起……你牺牲的父亲吗?他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为了私情连命和职责都不要了,该有多失望!”
副局长那句“你对得起你牺牲的父亲吗?”像一根毒刺,精准地扎进了言廷最深的痛处。
病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赵峰和高远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言廷猛地抬起头,那双因为伤病和怒火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锐利得像两把淬火的匕首,直直射向副局长。
他胸口剧烈起伏,不是因为伤势,而是因为一种被误解、被捆绑的愤懑。
“副局长,”言廷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近乎破碎的边缘,“我有什么对不起我父亲的?我穿上这身警服,流的每一滴血,破的每一个案子,哪一件不是遵循他的遗志,守护他想要守护的东西?!”
他撑着虚弱的身体,试图坐得更直,目光毫不退缩:“是,我肩上有责任!我从未忘记!但我的责任,和黛珂又有什么关系?!她是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累赘!保护她、找到她,弄清楚她为什么在我重伤未醒时离职、消失,这难道就违背了我的职责吗?!”
他的质问在病房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逻辑和情感力量。“个人私情和我的责任,两者之间从来就不冲突!如果连身边最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如果连她遭遇了什么不公和危险都视而不见,那我穿着这身警服,守护的又是什么空洞的概念?!”
言廷太了解副局长的老谋深算。他行事缜密,有时为了更大的布局,会做出一些看似冷酷的决定。
黛珂的“离职”时间点太过巧合,方式太过诡异,绝不仅仅是“个人原因”那么简单。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成型,他盯着副局长,一字一顿地追问,声音冷得像冰:“副局长,请你回答我。黛珂,到底是她自己‘主动’离职,还是你趁着我昏迷不醒,无法干预的时候,动用权力,‘安排’她离开的?!”
他用了“安排”这个词,充满了不信任和指控。
副局长面对言廷几乎要喷薄而出怒火的质疑,脸上并没有出现被戳破的慌乱。他依旧是那副沉稳,甚至带着一丝无奈和痛心的模样。
他早就料到言廷会如此反应,也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的说辞。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在为一个优秀但走入歧途的下属感到惋惜。
“言廷,你太激动了,这会影响你的判断。”副局长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种长辈式的劝导,“黛珂的离职申请,是她本人亲自提交,手续齐全,符合所有规定。我这里,有她签名的离职报告复印件,需要拿给你看吗?”
言廷陷入了沉思,他认为黛珂的主动离职很大可能是被迫或者是另有隐情。
就算要离职,应该和他交代清楚,这是对他最起码的尊重,而不是不辞而别。
副局长面对言廷的质疑,缓缓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了一份电子文件,将屏幕转向言廷。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言廷,我知道你重感情,但事实就是事实。”副局长的声音带着一种无奈的笃定,“你看清楚,这是黛珂亲笔签名的离职申请和情况说明,所有流程合规合法。她恢复职位,本身就有其特定原因。”
他滑动屏幕,展示着所谓的“证据”,语气变得沉重:“她之所以同意回来,根本动力是为了报私仇,针对那个杀害她父母的毒枭雷龙。现在,仇报了,她的心结也了了。”
接着,副局长抛出了更具冲击力的“事实”,他调出了一份任务报告的节选,语气刻意平缓却字字诛心:“你可以看看行动后的评估报告。那天的战场……堪比修罗场还要残忍。雷龙及其核心党羽,死状极惨,血流成河,尸体几乎没有完整的。尤其是雷龙本人被她打的全身肋骨骨折,…他的十根手指,是被她凶残的一根根硬生生切断。而黛珂在事后汇报时,我们给她讲道理,最终目的是逮捕,尽可能减少伤亡。她对此并无悔意,怎么说的?说他们都该死,甚至说不稀罕这个职位,没多少钱……很轻松地承认,这就是她想要的‘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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