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季鲸落，”慕砚青的眼神冰冷而威严，“你清楚后果。”
这是一场交易。用短暂的自由，换取未来的可能性，或者说，换取一个更明确的判决。
季鲸落沉默着。夕阳的余晖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投下小片的阴影。他内心在激烈地挣扎。渴望自由，渴望离开这个牢笼，哪怕只是片刻。但同时，他也嗅到了这其中试探和控制的意味。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去看一场展览那么简单。这是慕砚青为他设下的一个新考场。
去，意味着暂时的妥协，意味着将自己置于慕砚青更严密的监控之下进行表演。
不去，则可能彻底激怒慕砚青，让禁足变得遥遥无期。
片刻后，他抬起头，迎上慕砚青的目光，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出的弧度。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
没有激动，没有感恩戴德，只有一种认命般的平静，而这平静之下，是暗流涌动。
慕砚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明天下午，会有人来接你做准备。”
说完，他转身离开。
季鲸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然后缓缓低下头，看着画板上那丛绚丽的晚霞玫瑰。
他伸出手指，轻轻抹过一片鲜红的花瓣，指尖沾染上些许虚拟的颜料气息。
明晚……
他将指尖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眼底掠过一丝冰冷而算计的光芒。
风，起了。
而他，已经做好了迎接这场“考试”的准备。他甚至隐隐期待着，在这个久违的、充满聚光灯和目光的舞台上，会发生些什么。
毕竟，影子只有在光下，才能显现出它真正的形态。
而他这个被禁锢已久的“影子”，是时候让他的“光”，重新认识一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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