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格镇的码头被午后的阳光晒得发烫,木质栈桥的缝隙里还嵌着昨夜雨水的湿气。黄金梅里号的羊头船首已经挂上了崭新的海贼旗——那是乌索普画的骷髅头,草帽的轮廓被描得格外醒目,帆布在微风中轻轻鼓胀,仿佛早已迫不及待要奔向大海。
“快!把补给箱固定好!”娜美踩着船舷的木板,将最后一袋淡水拖进仓库,指尖划过船身侧面的木纹,那是乌索普昨天修补时留下的痕迹。她抬头望向码头入口,眉头突然拧紧,“不好,他追来了!”
所有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码头尽头的巷口,一团浓密的白色烟雾正翻滚着涌出,烟雾中隐约能看见那件背后绣着“正义”二字的藏青外套,海楼石十手的尖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斯摩格的脸藏在烟雾里,银色短发被风吹得凌乱,脖子上的防风镜反射着刺目的光,每一步踏出,脚下的地面都仿佛要被烟雾侵蚀出痕迹 。
“该死的烟男!”路飞咬着牙攥紧拳头,橡胶手臂瞬间拉长,抓住桅杆上的绳索荡到船首,“娜美,快开船!”
“帆还没完全展开!”娜美扯着缰绳大喊,船舵在她手中剧烈晃动,梅里号的船身还停在浅水区,龙骨下的沙砾摩擦着船底发出刺耳的声响。
索隆已经拔出了和道一文字,刀刃斜指地面,绿色发带在风中绷紧:“山治,你去帮娜美,这里我来挡。”
“别急啊剑士。”山治叼着烟,一脚踢起甲板上的木桶,木桶带着破空声砸向逼近的烟雾,却在半空中被无形的力量打散,“这家伙是自然系,硬碰硬没用。”
李夏站在船尾,掌心已经凝聚起淡淡的气劲。他能感觉到斯摩格的气息像潮水般涌来,那股烟雾中蕴含的压迫感远比之前遇到的任何敌人都要强烈。自从在处刑台躲过那道天雷后,斯摩格就像疯狗一样紧咬不放,显然是赌上了名声要把他们留在罗格镇。
“咻——”海楼石十手突然从烟雾中刺出,直指路飞的胸口。那东西能抑制恶魔果实能力,一旦被击中,路飞的橡胶身体就会变得和普通人一样脆弱。路飞慌忙后仰,身体弯成诡异的弧度,十手擦着他的鼻尖划过,重重砸在梅里号的船舷上,木屑飞溅。
“跑不掉的草帽小子。”斯摩格的声音从烟雾里传来,冰冷而决绝,“罗格镇是海贼王死去的地方,也会是你葬身的地方。”
烟雾瞬间扩散开来,像一张巨大的网罩向梅里号。索隆的刀劈在烟雾上,却只切开一道转瞬即逝的缝隙;山治的踢技踢空,整个人险些被烟雾缠上脚踝。娜美拼尽全力转动船舵,梅里号终于开始缓缓移动,但船速远不及烟雾蔓延的速度,白色的雾气已经爬上了甲板边缘,接触到的木板都泛起潮湿的霉味。
路飞咬着牙想要冲上去,却被李夏一把拉住。“别冲动,海楼石能克制你。”李夏的目光扫过码头周围,突然注意到西侧的巷口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深绿色的长风衣,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脸上戴着宽檐帽,帽檐下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一双眼睛像深潭般平静,正望着这边。
就在烟雾即将吞噬梅里号的瞬间,异变陡生。
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狂风,风向毫无征兆地逆转,码头边的渔网被吹得漫天飞舞,堆叠的木箱轰然倒塌。那股风来得极快,带着海水的咸腥味,直接撞在斯摩格的烟雾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白色烟雾像是被无形的手撕扯着,硬生生被逼退了数米,露出中间斯摩格惊愕的脸。
“这是……什么鬼天气?”山治按住被吹飞的厨师帽,一脸难以置信。刚才明明还是晴空万里,怎么突然刮起了这么强的风。
斯摩格猛地转头看向巷口,十手在手中握紧:“是谁在装神弄鬼?”
巷口的男人缓缓走了出来,长风衣的下摆扫过地面的碎石,每一步落下,周围的风速就增强一分。他没有看斯摩格,目光径直落在路飞头上的草帽上,那顶饱经风霜的草帽在狂风中微微晃动,边缘的线缝已经有些磨损。
“那顶帽子……”男人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种穿透风声的力量,“是红发香克斯的东西吧。”
路飞愣了一下,抬手按住草帽:“你认识香克斯?”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右手。刹那间,狂风骤起,码头的旗帜被吹得猎猎作响,梅里号的主帆突然被风灌满,帆布发出“啪啪”的声响,船身猛地一震,竟然直接从浅水区滑了出去,稳稳地驶入了深水区。
斯摩格怒吼着冲上来,烟雾化作巨手抓向梅里号的船尾。男人轻轻挥了挥手,一道旋转的风墙突然升起,将烟雾巨手挡在外面。风墙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卷起的碎石子像子弹一样打在烟雾上,逼得斯摩格连连后退。
“你到底是谁?”斯摩格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实力远超自己,那股风的力量仿佛能操控天地,根本不是普通的恶魔果实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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