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塔顶层的穹顶高达数十米,彩色玻璃拼接出的“正义”二字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却照不进空气中弥漫的绝望。厚重的铁门被路飞一脚踹开,铰链断裂的刺耳声响中,众人终于踏入了这座囚禁罗宾的最终牢笼——映入眼帘的,却是让所有人心脏骤停的一幕。
罗宾被特制的海楼石锁链缚在中央的十字架上,手腕与脚踝处的皮肤已被磨得渗血,墨绿色的长发凌乱地贴在脸颊,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死水般的沉寂。而在她面前,斯潘达姆正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捏着一份烫金封面的“投降书”,另一只手则高高举着一只通体金黄的电话虫——那是能召唤出“绝对正义”的屠魔令信物,电话虫的复眼闪烁着危险的红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发出毁灭的指令。
“草帽海贼团,来得正好。”斯潘达姆的声音带着令人作呕的得意,他用脚尖踢了踢罗宾的膝盖,迫使她抬起头,“看看你们要救的伙伴吧,现在只要她签了这份投降书,承认自己是‘奥哈拉的余孽’,我或许还能让屠魔令晚启动几分钟——当然,最后她还是得被押回海军总部处决。”
罗宾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海楼石的力量让她连“花花果实”的能力都无法使用,只能任由冰冷的锁链勒紧身体。当她的目光扫过路飞、索隆、山治,还有站在队伍前方的李夏时,眼中突然泛起一层水雾,随即又被她强行压下——她不能连累他们,就像当年不能连累奥哈拉的学者们,不能连累萨龙先生一样。
“别做梦了!”路飞率先怒吼出声,橡胶手臂猛地拉伸,拳头朝着斯潘达姆砸去,“放开罗宾!”
可就在拳头即将命中的瞬间,斯潘达姆突然将黄金电话虫凑到嘴边,恶狠狠地盯着路飞:“再过来一步,我就立刻发动屠魔令!你应该知道,屠魔令一旦启动,整个司法岛都会被海军军舰的炮火夷为平地,你的伙伴们……包括这位妮可·罗宾,都会被炸成碎片!”
路飞的拳头停在半空,蒸汽缭绕的手臂微微颤抖。他清楚“屠魔令”代表着什么——那是海军最高战力的集结,是不分敌我、只懂毁灭的恐怖武器。
斯潘达姆见路飞被牵制,更加嚣张。他将投降书狠狠拍在罗宾面前的石台上,用钢笔尖抵住她的指尖:“签!现在就签!想想你这些年的日子,从奥哈拉被毁灭的那天起,你就一直在逃跑,一直在被追杀,你以为这些人真的会把你当伙伴吗?他们只是想利用你的能力!”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刺中了罗宾心底最深的伤疤。记忆的闸门瞬间被打开,她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燃烧的下午——奥哈拉的图书馆在海军的炮火中崩塌,学者们的惨叫声与书籍燃烧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萨龙先生用巨大的身躯护住她,最后却被海军的炮弹击中,在她面前化作泡沫。
“你是恶魔的后代,是不该存在的人。”
“只要有她在,任何地方都会被毁灭。”
“抓住妮可·罗宾,悬赏金七千九百万贝利!”
这些年来,无数恶毒的话语、无数冰冷的枪口、无数次在深夜里的逃亡,像潮水般将罗宾淹没。她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只能孤独地活着,直到遇见路飞他们——可斯潘达姆的话,让她再次陷入自我怀疑:自己真的配拥有伙伴吗?真的不会给他们带来毁灭吗?
“我……”罗宾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她的指尖在投降书的签名栏上犹豫着,泪水终于从眼角滑落,“我签……”
“罗宾!别签!”山治猛地向前一步,却被索隆伸手拦住。索隆的眼神冰冷,却带着一丝焦急——他知道现在不能冲动,屠魔令的威胁近在眼前。
就在罗宾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钢笔的瞬间,一道坚定的声音突然响起,像一道惊雷划破了顶层的死寂:“你不是一个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夏缓缓向前走了一步,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罗宾,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不容置疑的坚定:“从你答应加入草帽海贼团的那天起,我们就是伙伴。伙伴之间,从来不需要说‘连累’这两个字。”
李夏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股暖流,注入了罗宾早已冰封的心底。他继续说道:“你经历过的痛苦,我们或许无法完全体会,但我们知道,你不是什么‘恶魔的后代’,你只是想活下去,想找到一个能容下你的地方。现在,这个地方就在这里——草帽海贼团,就是你的家!”
“家……”罗宾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想起了在阿拉巴斯坦,路飞为了救她,毫不犹豫地打败了克洛克达尔;想起了在水之都,大家为了帮她洗清冤屈,不惜与整个世界政府为敌;想起了刚才在司法塔中层,李夏、路飞他们为了救她,拼尽全力对抗布鲁诺的空间陷阱……
“我们会帮你对抗全世界。”李夏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他的身后,路飞、索隆、山治、弗兰奇、撒谎布都缓缓向前走了一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罗宾身上,眼神里满是信任与坚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