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的阳光斜斜照在教学楼的走廊上，林辰攥着笔记本快步走向张教授的办公室。走廊里偶尔有学生经过，看到他都会笑着点头 —— 自从辩论会后，“林辰” 这个名字在医学部几乎成了 “中医厉害” 的代名词，连之前不认识他的学弟学妹，都知道有个能把《千金方》背得滚瓜烂熟的学长。
刚走到三楼拐角，就撞见了赵天宇。他穿着熨得平整的白衬衫，手里捏着份实验报告，看到林辰时，眉头瞬间皱紧，脚步顿了顿。
“哟，这不是‘校园神医’吗？” 赵天宇的声音带着点冷意，眼神扫过林辰手里的笔记本，“怎么，这是要去跟张教授邀功？辩论会赢了一次，真当自己是中医大师了？”
林辰停下脚步，语气很平静：“我是来跟张教授请教医书的，不是邀功。赵同学要是有空，不如多看看药材图谱，免得下次再把当归和独活搞混。”
这话戳中了赵天宇的痛处。辩论会上 PPT 里的药材配图错误，到现在还有同学私下议论，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攥着实验报告的手指泛白：“你别得意，中医那套不过是运气好，真到临床治病，还得看现代医学。”
“是不是运气，不是靠说的。” 林辰没再多说，转身继续往办公室走。背后传来赵天宇的冷哼，他却没放在心上 —— 自从得到传承，帮着身边人解决病痛后，他更明白 “医道” 不是用来争高低的，是用来帮人的。
张教授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飘出淡淡的墨香。林辰敲了敲门，听到 “进来” 的声音后推门进去，只见张教授正坐在书桌后，手里捧着本封面泛黄的线装书，书页边缘都有些磨损。
“坐吧。” 张教授指了指桌前的椅子，把线装书轻轻放在桌上，“这是我年轻时从旧书市场淘来的，是本残缺的《本草衍义》，里面有些关于‘独活与羌活’的记载，之前辩论会提到这两味药，我猜你对它们应该有不一样的理解。”
林辰凑过去看，书页上的字迹是手写的小楷，有些地方还画着药材的简笔画。他刚看到 “独活治下，羌活治上” 这行字，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画面 —— 孙思邈在终南山的药圃里，手里分别拿着两株草药，对身边的弟子说：“独活生在阴坡，能祛腰以下的风寒，治足跟痛最效；羌活长在阳坡，能散肩以上的寒气，治颈椎痛最佳，二者虽像，却不可混用。” 画面里，孙思邈还把两株草药的根须掰开：“你看，独活根须粗，羌活根须细，凭这个就能分清。”
“张教授，” 林辰收回思绪，语气很稳，“这两味药虽然都能祛风寒，但确实像书里说的‘治上治下’有别。孙思邈在《千金方》里还提到，治足跟痛时，独活要配牛膝；治颈椎痛时，羌活得加葛根，这样药效才能更准。”
张教授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伸手推了推眼镜：“你对《千金方》的熟悉程度，可不像是只靠课堂学习的。我教了这么多年中医，能把‘药对’记得这么清楚的学生，不多见。你家里有人懂中医？”
林辰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法说传承的事，只能含糊道：“小时候跟着爷爷看过几本老医书，记了些零散的知识，这次辩论会又翻了翻《千金方》，才慢慢理清楚。”
张教授没追问，只是笑了笑，把线装书往林辰那边推了推：“这本你先拿去看，里面还有些关于祝由术的零星记载，虽然不完整，但或许对你有用。下周这个时候，你再来跟我说说你的看法。”
林辰接过书，指尖碰到泛黄的书页，心里满是感激：“谢谢张教授，我一定好好看。”
离开办公室时，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苏晓冉拎着个纸袋站在那里，手里还握着杯热奶茶。看到林辰，她眼睛一下子亮了：“林老夫子，跟教授聊完啦？这奶茶是热的，你刚才走得急，没来得及给你。”
林辰接过奶茶，指尖传来暖意，耳朵有点红：“谢谢，教授给了我本旧医书，让我回去研究。”
“旧医书？” 苏晓冉凑过来，好奇地看着林辰手里的线装书，“是不是像古装剧里的那种？上面有没有画奇怪的符号？”
“就是本普通的医书，不过里面有很多实用的记载。” 林辰把书往她那边递了递，“下次咱们去图书馆，可以一起查资料，看看能不能补全里面残缺的部分。”
“好啊！” 苏晓冉笑着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从纸袋里掏出个豆沙包，“这个是早上食堂刚蒸的，你没吃早饭吧？快趁热吃，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林辰接过豆沙包，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两人并肩往图书馆走，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偶尔有风吹过，带着校园里的桂花香。
刚走到图书馆门口，就听到胖子的声音：“辰儿！苏晓冉！等等我！”
胖子拎着袋饼干跑过来，脸有点红，捂着肚子：“刚才在食堂吃了三碗米饭，现在撑得胃疼，走路都费劲，你快帮我看看，别跟上次似的，越治越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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