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光画室招生首日的晨光,是被孩子们的笑声吵醒的。天刚蒙蒙亮,院子外就传来叽叽喳喳的喧闹声,陆时衍揉着眼睛推开门,只见念念带着四五个小伙伴蹲在雏菊丛前,每人手里举着一张手绘的纸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陆老师,教我们画星空”“苏老师,我要学画雏菊”。
“快进来,别着凉了!”陆时衍笑着朝孩子们招手。陈阳早已把画室里的桌椅摆好,每个座位上都放着一套崭新的画具,旁边摆着一颗水果糖。苏晚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刚烤好的饼干:“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们的第一节课马上开始啦。”
九点整,课程正式开始。陆时衍的星空课设在星空创作室,他把天文望远镜搬到窗边,对准晨光中隐约可见的启明星:“大家看,即使太阳快出来了,启明星也会坚守在天上,就像我们心里的热爱,不会被任何东西掩盖。”他握着一个小男孩的手,在画纸上轻轻涂出淡蓝色的底色,“画星空不用怕画错,每一笔都是你眼里的星光。”
隔壁的插画教室里,苏晚正给孩子们讲《追光者》的故事,突然听到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抬头一看,李薇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卷画稿,脸上带着些许羞涩:“我……我来应聘助教,这是我的作品。”画稿展开,全是精心绘制的花卉插画,雏菊、玫瑰、向日葵,每一朵都带着细腻的情感,孩子们瞬间围了过来,发出阵阵惊叹。
“太好看了!”念念拉着李薇的衣角,“阿姨,你能教我画雏菊吗?就像苏老师画的那样。”李薇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念念的头:“当然可以,其实这些画,都是我跟着苏老师的画稿偷偷学的,今天终于能和她一起教你们了。”苏晚走上前,握住李薇的手,眼里满是感动——当年那个遗憾放弃画画的女孩,如今终于以助教的身份,回到了梦想开始的地方。
林舟的竞赛指导课则多了几分严肃。教室里坐着七八个十几岁的少年,其中一个穿蓝色外套的男孩始终低着头,手里的画笔迟迟不敢落下。林舟走过去,看到他画纸上只有一团模糊的灰色,没有任何细节。“我叫小宇,”男孩小声说,“上次参加区里的竞赛,评委说我的画没有天赋,我就再也不敢画了。”
林舟拿起他的画笔,在灰色旁边添了一颗小小的星星:“我十七岁那年,也被评委说‘没有画画的资格’,还和最好的朋友闹掰了。但你看,我现在不仅能画画,还能教你们画画。”他把当年和陆时衍的故事讲给孩子们听,“评委的话不是真理,你心里的热爱才是。大胆画,画错了我陪你一起改。”小宇看着画纸上的星星,眼里慢慢亮起光,握着画笔的手也坚定了许多。
午休时,孩子们在院子里分享零食,李薇和苏晚一起整理画稿,陆时衍则陪着小宇修改画作。林舟正对着课程表发呆,突然听到陈阳兴奋的喊声:“好消息!老街居委会同意把隔壁的闲置房间借给我们当户外创作基地了,以后我们可以带孩子们去画老街的烟火气!”
众人涌到隔壁房间,只见这里有大大的落地窗,窗外正对着老街的戏台,墙角还留着当年的黑板报。“我们可以在这里办写生课,”陆时衍说,“让孩子们把老街的槐树、戏台、叫卖的小贩都画进画里,这才是最鲜活的创作。”林舟点头:“还能办小型画展,把孩子们的作品挂在这里,让整个老街都能看到他们的才华。”
下午的课程更加热闹。李薇的“故事化教学”让插画班的孩子们灵感迸发,有个女孩画了“雏菊仙子守护星空”的故事,苏晚当场决定把这个故事收录进《追光者》的番外篇;陆时衍发现小宇在星空色彩搭配上很有天赋,特意给他留了“设计专属星空”的作业;林舟则带着竞赛班的孩子们分析往届获奖作品,教他们如何在作品中表达自己的故事。
傍晚时分,孩子们陆续被家长接走,念念临走前把一幅画送给苏晚,画里是三个手拉手的大人和一群孩子,站在星空下的雏菊丛中,旁边写着“拾光画室的全家福”。苏晚把画贴在画板墙上,看着它和其他涂鸦相映成趣,心里满是温暖。
就在众人收拾画室准备闭馆时,门口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请问,这里还招收学员吗?”抬头一看,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表情,手里牵着一个怯生生的小男孩。
“招收的,请问您是想给孩子报名吗?”陆时衍走上前。男人点点头,目光落在正厅的《时光同行》海报上,突然停下脚步,驻足良久。陆时衍注意到他手里的公文包上,印着一个熟悉的logo——那是七年前资助张启明的鼎盛集团的标志,当年正是这家集团的董事长为儿子行贿,才导致了竞赛黑幕。
“这幅画……很有意义,”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陆时衍,“我叫周明远,想给孩子定制专属课程,费用不是问题,我希望他能跟着你们好好学画,学做事,学做人。”名片上印着“鼎盛集团副总经理”的字样,旁边还有一串私人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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