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暗箭与铁壁
王漫妮感觉自己正处在人生的高速路上，油门踩到底，窗外的风景呼啸而过，带着一种令人眩晕的快感。“栖桐”的首个系列市场反响超出预期，订单纷至沓来，她忙得脚不沾地，却甘之如饴。她享受着团队员工从最初的质疑到如今的信服，享受着在会议上拍板决策的权力感，更享受着陆远偶尔投来的、带着赞许的平静目光。
然而，高速行驶也意味着更容易遭遇暗处的狙击。
这天，市场部总监面色凝重地敲开了她的办公室门。
“王总，出问题了。”
“说。”王漫妮从一堆设计稿中抬起头，语气沉稳。
“市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叫‘栖凤’的品牌，Logo设计、包装风格，甚至主打的几款产品概念，都跟我们高度相似，但价格低了将近30%！而且……”总监顿了顿，艰难地补充，“他们的宣传通稿里，暗指我们‘栖桐’设计抄袭，是东施效颦。”
王漫妮的心猛地一沉。她立刻打开电脑搜索“栖凤”，果然，铺天盖地的软文和广告，刻意混淆视听，甚至还有一些所谓的“业内人士”匿名爆料，影射“栖桐”团队有米希亚背景，擅长“借鉴”国际大牌设计。
恶性竞争！而且来势汹汹！
“查清楚背后是谁了吗？”王漫妮强迫自己冷静。
“还在查，但对方很狡猾，注册地和实际运营地分离，资金流向也很复杂。不过……有风声说，可能和最近进入国内的一家外资有关。”
外资？王漫妮脑海里瞬间闪过陆远曾轻描淡写提过的“市场风雨”。难道这就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下达指令：“第一，法务部立刻准备材料，发律师函，告他们不正当竞争和商业诋毁；第二，公关部准备澄清声明，强调我们的原创设计和品牌理念，用事实说话；第三，通知所有渠道商，稳定军心，我们可以考虑给予短期促销政策支持，但不能自降身价。”
她的应对清晰果断，让原本有些慌乱的总监稳定下来。“是，王总！”
总监离开后，王漫妮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刚才的镇定褪去，露出一丝疲惫。这是她第一次独立面对如此凶狠的商业攻击。她拿起手机，下意识想打给陆远求助，手指却在拨号键上停住了。
她想起陆远说过的话：“记住这种感觉，掌控自己命运的感觉。”
她现在是的负责人，这是她的战场。如果连这点风浪都经受不住，需要事事依赖他，那她王漫妮，和以前那个依附于梁正贤的她，又有什么本质区别？
她放下手机，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她要自己先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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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晓芹的出版事宜进展顺利，出版社派了一位姓李的资深编辑与她对接。李编辑四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专业又温和，对钟晓芹的作品不吝赞美，让钟晓芹倍感安心。
然而，在讨论合同细节时，李编辑却频频提出一些“建议”。
“晓芹啊，你这本书的基调，是不是可以更……温暖一点？现在独立女性题材是热门，但读者还是喜欢看大团圆，看女主最终找到更好归宿的。你结尾这里，强调自我成长固然好，但如果能安排一个像陆总那样完美的男性角色作为归宿，岂不是更圆满？销量肯定会更好！”
李编辑推了推眼镜，笑容可掬，“我们知道你和远见资本的陆总关系很好，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宣传点嘛……”
钟晓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她写的是自己的真实感悟和成长，不是用来迎合市场、甚至捆绑陆远进行炒作的工具。
“李编辑，谢谢您的建议。但我觉得，女性的价值不应该仅仅通过是否找到伴侣来定义。我更想呈现的是她内心的力量。”钟晓芹温和但坚定地反驳。
李编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但很快掩饰过去：“呵呵，有想法是好事。不过市场规律我们也要尊重嘛。还有，关于版税比例，社里对于新人作者，一般都是这个标准……”
接下来的谈判，钟晓芹感觉有些吃力。李编辑总是能用各种专业术语和所谓的“行规”，试图压低她的条件，同时又不断暗示可以利用她与陆远的关系进行炒作。钟晓芹第一次意识到，出书这件事，远不像写作本身那么纯粹。
她感到有些迷茫和孤立无援。要不要告诉陆远？他一定能轻易解决这些问题。但另一个声音告诉她，这是她自己的事业，她需要学会面对这些复杂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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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佳那边更是焦头烂额。茶厂的初期投入巨大，陆远的投资虽然解决了大部分问题，但后续的市场推广、渠道建设如同吞金兽，资金再次告急。她联系了几家银行申请贷款，却接连被拒，理由无非是“初创企业风险高”、“缺乏足额抵押物”。
雪上加霜的是，之前谈好的两家大型连锁精品超市，突然同时以“产品定位与渠道策略调整”为由，暂停了入驻谈判。这几乎断了顾佳规划中最重要的线下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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