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没立刻开口,只是抱着速写本,一个劲地冲张慧芳挤眉眨眼。那眼神里的暧昧几乎要溢出来,明晃晃地传递着“可以啊你,进度够快”的信号。
张慧芳被她看得心尖发紧,手心瞬间沁出细汗,脚步下意识放慢半拍。
连到了嘴边的“刘梅你也在”都硬生生堵了回去,舌尖像打了个死结。
“哟,这不是咱们的小帅哥岳凯吗?”刘梅索性丢开炭笔。
她挑着眉从沙发上起身,莲步轻移到两人中间。她的目光在岳凯挺括的领口和张慧芳泛红的耳根间转了个圈。
声音压得低而清晰,刚好能让三个人都听见:“怎么总往我们慧芳这儿跑?
我可听说,上周有人大半夜还在办公室给学生‘开小灶’,连窗帘都拉得密不透风,该不会就是你们吧?”
这话像根烧红的钢针,一下扎进张慧芳心里。她压根没这印象,可刘梅说得有鼻子有眼,让她百口莫辩。
刘梅说着,故意抬起手,指尖像羽毛般虚虚划过张慧芳的锁骨。
眼底的笑意藏着几分促狭:“你这裙子领口,可比平时开得低些。特意换的?难怪小帅哥总来,咱们慧芳老师不仅课讲得好,连‘吸引力’都藏不住呢。”
这暗示露骨又刁钻,硬生生把“师生补习”拽向暧昧的边缘。
张慧芳的脸“唰”地一下红透,像被泼了碗热朱砂。
手指死死攥着裙摆,连反驳都带着颤音:“你胡说什么……我就是随手抓的衣服。”
岳凯却完全没听出话里的弯弯绕,只当是朋友间的寻常玩笑。
他早知道刘梅是张老师的闺蜜,之前校园艺术节上见过几次。
美术老师嘛,大多性格外向洒脱,爱开玩笑也正常。
他没往别处想,笑着点头打招呼:“刘老师好,我最近落下不少课,特意来麻烦张老师给我补补。”
刘梅看着张慧芳急得手足无措,却碍于岳凯在场不敢发作的模样。心里乐开了花,平时在学校,张慧芳总端着温文尔雅的淑女架子。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卸下心防,今天可算逮着机会看她吃瘪。
不过玩笑归玩笑,闺蜜的终身大事才是头等要紧。她得赶紧给这对小鸳鸯腾地方。
她抓起沙发上的外套,走到张慧芳身边时,故意用胳膊肘撞了撞她的腰。
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沙发垫下我放了盒‘薄荷糖’,比你上次藏的管用。
一小时够不够?不够我再绕去步行街买杯奶茶磨蹭会儿。”
说完不等张慧芳反应,她立刻转头,对着岳凯笑得坦荡。
“行了,不打扰你们‘钻研学问’。我去美术馆转一圈,估计一个小时回来。”
这话的潜台词再明白不过,我给你们留足独处时间,你可得抓紧时间。别浪费我的良苦用心!那语气里的催促,活像在说“赶紧上,把握不住可别怪我”。
刘梅口中的“薄荷糖”,是她们闺蜜间的私密暗语。指的是上次她调侃张慧芳时提过的情侣酒店赠品。
张慧芳瞬间反应过来,羞得浑身发烫,像被扔进了蒸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慌乱地冲到办公桌后。
刚想把沙发垫下的东西藏起来,却被刘梅临走前一个“别浪费”的口型堵得哑口无言。
只能低着头假装整理教案,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往岳凯那边扫。
刘梅冲她挤了挤眼睛,又朝岳凯摆了摆手,笑着转身出门。
关门时还特意放轻动作,“咔嗒”一声轻响,像给这暧昧的空间上了道锁。
办公室里瞬间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略显局促的呼吸声。
以及窗外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的轻响,衬得空气都黏腻起来。
岳凯看着张慧芳红得能滴出血的侧脸。
只当她是被刘梅的玩笑闹得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
没话找话地打破沉默:“张老师,您泡的茶是什么品种?
闻着特别香,像有股春天的味道。”
张慧芳这才勉强抬起头,声音细若蚊蚋。
像怕惊飞了什么:“是……是碧螺春。你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泡别的。”
岳凯见她说话时都不敢直视自己。
手指还无意识地绞着桌布边角,显然还没从刘梅的调侃里缓过劲。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氛围,他连忙笑着打圆场。
语气带着几分刻意却真诚的奉承:“我喜欢,只要是张老师给我的,我都喜欢。”
这话在他看来,不过是句讨喜的客套话。
既回应了茶的话题,又能让老师放松些。
可落在张慧芳耳里,却像颗投入静水的石子。
瞬间激起千层浪,连带着心跳都乱了章法。
她猛地抬眼看向岳凯,眼底满是惊愕与慌乱。
脸颊的红晕刚褪下去几分,又“唰”地一下烧得更旺。
连耳尖都泛着剔透的粉,他什么意思?
是单纯喜欢这杯茶,还是在暗示喜欢自己?
“只要是我给的都喜欢”,这话是不是在说,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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