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清楚,现在跟刘彪硬拼没有好果子——之前争取补给已经得罪了刘彪,要是现在闹到师部,刘彪肯定会添油加醋,说他们“军纪涣散、故意滋事”,到时候不仅会被克扣更多物资,说不定还会被派去更危险的阵地。
刘彪见陈砚服软,心里更得意了,却还是不依不饶:“算了?哪有这么容易!夜里开枪,惊动了我们88师的哨兵,耽误了我们的警戒任务,你得给我个说法!要么惩罚那个新兵,要么写份检讨,明天送到师部,不然这事没完!”
林晚这时也走了过来,她刚才在医疗棚听到动静,担心出意外。看到刘彪刁难陈砚,忍不住开口:“刘副官,新兵已经吓坏了,再惩罚他,会影响其他士兵的士气。检讨我们可以写,保证以后注意,但惩罚就不必了,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别寒了弟兄们的心。”
刘彪瞥了林晚一眼,见她穿着白大褂,知道是战地医院的人,虽然不敢太放肆,却还是哼了一声:“既然林护士求情,惩罚就免了,但检讨必须写,还要盖你们3营的章,明天一早我就要看到!要是没写,你们就别想领明天的补给!”
“好,检讨我写,明天一早给你送过去。”陈砚点头答应,没有再争辩。
刘彪见目的达到,又用文明棍指了指地上的步枪:“把这枪收好了,别再让我听到枪响,不然我饶不了你们!”说完,带着卫兵扬长而去,手电筒的光束晃来晃去,像在炫耀胜利。
看着刘彪的背影,赵铁柱气得直跺脚:“这狗官!太欺负人了!不就是走个火吗?至于这么刁难咱们?”李老栓也皱着眉:“以前在绿营,也有新兵走火的事,顶多骂几句,哪像他这样得寸进尺!”
陈砚捡起地上的步枪,检查了一下保险,确实有些松动,他对王锐说:“明天让赵铁柱把所有步枪的保险都检查一遍,松了的用铁丝固定一下,别再出这种事。检讨我来写,你们别多想,先把士兵带回战壕,安抚好情绪,尤其是二小。”
“营长,您就是太忍他了!”王锐忍不住说,“他就是看咱们是黔军,好欺负,这次写检讨,下次指不定还要啥花样!”
“我知道。”陈砚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处的日军阵地,夜色中隐约能看到对方的灯光,“但现在不是跟他闹的时候,咱们刚争取到些补给,伤员也需要治疗,要是跟他闹僵,他断了咱们的补给和医疗支援,弟兄们更难撑。忍一时,等咱们打几场胜仗,有了战功,他就不敢这么放肆了。”
林晚也点点头:“营长说得对,现在团结最重要。检讨我帮你一起写,写得诚恳些,先稳住他,以后再找机会跟师部说明情况。”
陈二小这时也缓过劲来,走到陈砚面前,低着头说:“营长,对不起,都是俺的错,俺不该不小心……您罚俺吧,别连累大家。”
“傻孩子,罚你有啥用?”陈砚摸了摸他的头,“以后训练认真点,熟悉好枪械,别再犯这种错,就是对大家最好的补偿。回去吧,跟其他弟兄一起休息,明天还要训练。”
陈二小用力点头,擦了擦眼泪,跟着赵铁柱走了。周围的士兵也渐渐散去,只是脸上都带着些许委屈,李老栓边走边安慰大家:“别灰心!等咱们打跑鬼子,看那刘副官还敢不敢欺负咱们!”
夜色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远处偶尔传来的日军零星枪声。陈砚和林晚坐在战壕边,借着微弱的月光,开始写检讨。林晚帮着整理措辞,尽量委婉,却也不失尊严;陈砚则在心里盘算着,以后要更谨慎,不仅要训练士兵战术,还要加强枪械管理和纪律教育,不能再给刘彪可乘之机。
“明天送检讨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林晚突然说,“我是战地医院的人,刘副官多少会给些面子,说不定能帮你说几句话。”
陈砚看着她,心里一阵温暖:“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别让你也卷进来。你好好照顾伤员,比什么都重要。”
林晚没有坚持,只是把一张叠好的纱布递给陈砚:“夜里凉,你写检讨别太久,这纱布你拿着,要是不小心碰到伤口,能应急。”
陈砚接过纱布,指尖碰到她的手,带着一丝温热。他点点头,看着林晚走回医疗棚,然后低下头,继续写检讨。月光落在纸上,映出他沉稳的侧脸,虽然心里有委屈,却依旧坚定——他知道,现在的隐忍,是为了以后能让弟兄们更好地活着,更好地打鬼子。
远处的88师防区,灯光依旧亮着,刘彪肯定还在为刚才的“胜利”得意。陈砚握紧了手里的炭笔,在检讨的末尾,轻轻写下“黔军3营陈石”,然后合上本子,心里默念:“刘彪,这笔账,我记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黔军不是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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