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正准备深入研究一下这次系统所谓化妆lv1究竟是何物,房间的门板就被人不轻不重地敲响了。
“叩叩叩。”
紧接着,门外传来金在宇那略带小心翼翼的韩语问候,虽然宴清听不懂,但结合情境也能猜出大概意思。
“宴清先生,你起了没有?”
果然,下一秒,金在宇又用蹩脚的中文重复了一遍。
宴清暂时压下对系统奖励的好奇,扬声回了一句“请进”,然后起身去开门。宿醉的后遗症让他动作有些迟缓,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
金在宇推门进来,看到宴清身上那件皱巴巴的衬衫和西裤,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起了职业化的笑容:“宴清先生,昨晚休息得还好吗?郭导演让我来接您去片场熟悉一下环境。”
“还行。”宴清含糊地应了一声,指了指浴室的方向,“你稍等我一下,我洗漱完就出来。”
说完,他便径直走进了浴室,将门虚掩着。
金在宇恭敬地站在原地,等了片刻,百无聊赖之下,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那张尚未整理的大床吸引了过去。床铺一片凌乱,被子扭曲成一团,枕头也掉了一个在地上。
他盯着那张床,整个人有些出神,不知道在回想什么,连宴清什么时候从浴室出来都没有发觉。
“在看什么呢?”
一个带着水汽的清朗嗓音在耳边响起,把金在宇吓了一跳。他猛地回过神,看到已经换上一身干净休闲装的宴清正站在他面前,头发还带着湿漉漉的痕迹。
“啊……没,没什么!”金在宇的反应有些过度,他慌忙摆着手,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我……我只是觉得酒店的床铺很软,一定很舒服。哈哈,是这样。”
他干巴巴地笑着,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哦?是吗?”宴清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他顺着金在宇刚才的视线方向看了一眼自己那张乱七八糟的床,除了乱,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这家伙在紧张什么?一张床而已,难道还能看出花来?】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掉落的枕头上有一根长长的黑发,不像是他的头发长度。
宴清心里泛起一丝疑云,但他并没有追问。有时候,直接的逼问反而会让人把秘密藏得更深。
“宴先生准备好了的话,那我们就去剧组吧。车已经在楼下等了。”金在宇连忙转移话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宴清点点头,跟着他走出了房间。
去往片场的路上,宴清闭着眼靠在保姆车的后座上养神,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
“金在宇。”他忽然开口。
“是,宴清先生有什么吩咐?”正在跟司机用韩语交代路线的金在宇立刻回过头来。
“我昨晚……是不是喝得特别醉?”宴清状似随意地问道,“没做什么失礼的事情吧?”
金在宇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虽然很短暂,但没有逃过宴清的感知。
“没有没有!”他矢口否认,脸上挤出比刚才更热情的笑容,“宴先生您太谦虚了,您的酒量非常好,只是后来大家喝得太尽兴了。您全程都非常绅士,郭导演他们对您赞不绝口呢!”
【还在嘴硬。看来昨晚发生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宴清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继续闭目养神,还好昨晚全只咸的动作没被人发现,不然前脚才被柴姐警告,后脚就出了篓子。那回到台省特区,他还不得被柴智平骂死!
今天的拍摄地选在首尔的一所大学校园里。剧组已经提前清好了场,各种器械和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因为没有宴清的戏份,他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就是领取完整的剧本,然后跟着服装组去定妆。
郭在容见到他,热情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醉意未消的脸上满是欣赏:“宴!我的知己!你今天看起来状态不错嘛!”
宴清通过金在宇的翻译,笑着回应了几句场面话,然后便被工作人员带到了一边。
他拿到了那本还散发着油墨香气的剧本,封面上印着《我的野蛮女友》几个大字。他翻开剧本,快速浏览着属于自己的部分。
他的角色,那个“前男友”,戏份确实不多,加起来也不过一两场戏。但每一场都至关重要。讲述的是这位前男友如何优秀,他和女主角如何恩爱,最后却因病去世,让女主角久久不能释怀。
【果然是工具人的极致。不过,这个角色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让全只咸这个女主角的‘野蛮’显得情有可原,让她的过去充满遗憾和张力。郭在容这个导演,确实很懂。】
宴清合上剧本,对这个角色有了更深的理解。
就在他低头思索的时候,一种无法忽视的专注感从不远处投射过来,那感觉过于强烈,让周遭嘈杂的人声和器械的运作声都仿佛被隔绝开来。
他抬起头,循着感觉望过去。
只见不远处,全只咸正坐在导演的监视器后面,手里拿着一杯咖啡,但并没有喝。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所在的方向,当发觉宴清看过来时,她有些仓促地把头转向一边,假装在和身边的助理说着什么,但那略显僵硬的侧脸轮廓,却暴露了她的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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