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兽的步伐轻快,领着苏素凝穿过一片齐腰高的灵草丛,前方的药香愈发浓郁,隐约能看到一处冒着氤氲热气的泉眼。泉边的石台上,一株通体翠绿、顶端开着金色花苞的药草静静伫立,花瓣上流转着肉眼可见的生机灵气——正是丹鼎阁古籍中记载的“九转还魂草”,传说能生死人肉白骨,即便是经脉尽断的重伤者,也能借助其药力恢复如初。
苏素凝刚想迈步上前,脚下突然亮起金色符文,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挡在原地。泉眼旁的虚空泛起涟漪,幼年白泽的身形缓缓浮现,不再是之前那副灵动可爱的模样,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神圣气息,独角上的灵光愈发璀璨。
“此草乃谷中至宝,非大仁大勇者不可得。”幼年白泽的声音稚嫩却带着威严,“你为救他人,不惜深入险境,甚至愿以性命相搏,这份执念虽重,却合乎‘守护’之道。但要取九转还魂草,需过我这‘心劫考验’。”
话音刚落,苏素凝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幻。她仿佛回到了丹鼎阁,看到师父被异族围困,浑身是伤;又看到方言浑身是血地倒在冰窟中,不朽境异族的利爪正向他刺去;最后竟是自己耗尽灵力,化作一道光盾护住方言,而自身则被异族攻击化为飞灰——一幕幕皆是她最深的恐惧与执念,心劫之力不断侵蚀着她的神魂,让她几乎崩溃。
“放弃吧,”心魔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只要你转身离开,便可保全自身,何必为他人牺牲?”
苏素凝的额头渗出冷汗,神魂阵阵刺痛,但脑海中却浮现出方言护在她身前的背影,浮现出师父教导她“医者仁心,守护苍生”的话语。她猛地睁开眼,眼神坚定无比:“我所求者,不过是守护想守护之人。若牺牲我一人能换他性命,何惜此身!”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主动催动全身灵力,任由心劫之力冲刷神魂,却始终坚守本心。周身的金色符文突然亮起,与她的灵力共鸣,九转还魂草的花苞缓缓绽放,释放出磅礴的生机,涌入她的体内。
幼年白泽眼中闪过赞许之色:“心存守护,无畏牺牲,你通过考验了。”它抬起独角,一道纯净的灵光射向苏素凝,“我乃上古瑞兽白泽,愿与你缔结契约,从此伴你左右,共护苍生。”
灵光融入体内的瞬间,苏素凝只觉经脉豁然开朗,原本武王三重的境界壁垒轰然破碎。谷中浓郁的灵气与九转还魂草的生机之力交织,推着她的境界一路飙升:武王四重、五重、六重……直到武王六重巅峰才缓缓停下。神魂变得愈发凝实,灵力也更加浑厚,甚至隐约触摸到了武皇境的门槛。
契约结成,幼年白泽化作一道白光,钻进苏素凝的眉心,留下一枚淡淡的独角印记。她快步走到泉边,小心翼翼地摘下九转还魂草,转身便朝着方言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此时的她,眼神明亮,气息沉稳,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瑞兽灵光,已然脱胎换骨。
回到古树下,方言的气息依旧微弱,但在谷中灵气的滋养下,脸色已稍显红润。苏素凝立刻取出丹炉碎片,将九转还魂草与之前采摘的凝血草、玉髓花等药王一同放入,催动刚突破的浑厚灵力,开始炼制高阶疗伤丹——这一次,她有绝对的把握,能让方言彻底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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