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
王越揉了揉太阳穴,眼神渐渐沉下来:“不对。
大将军府的队率,就算再落魄,也不至于盯着个佣肆。
再说了,如今宫中有消息说天子对大将军不满意。
大将军正夹着尾巴做人呢,怎么会如此张杨......”
这话说的有点大,王昌和史阿都不知道怎么接。
王越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自负,“某等王家虽不是士家,但扎根雒阳百年,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
王昌跟着说道:“更何况观外戚行事,就没有有好下场的。
流水的外戚,铁打的虎贲!”
“有点过了!”
王越瞥了王昌一眼,但是转即也道:“世道不如前些时日安宁了,某等这些习武之人,用处也渐大了些。
往日里那些长官何曾正眼看过某等。
但是如今,屈节交往多了些。
某等也应该把握好机会,结交权贵,再谋进一步。”
正如何方所说,在这种等级森严,阶级固化的时代,普通人真的是有天花板的。
便是如王越这般剑术天才,而且因为曾经给皇帝表演过剑术,所以私底下有“帝师”的称号。
但终其一生,不过是虎贲郎,终再难进一步。
“谨遵师父教诲!”
史阿抱拳道。
“不过你们也不要妄自菲薄,要懂得奇货可居的道理。”
王越开始说起大道理,“我若是不自矜身份,
长水校尉袁术和雒阳令周晖又怎么会请我喝酒,席间对我恭维不断呢?”
“正是如此,谨唯师父教诲。”史阿道。
“叔父之剑术,天下闻名,实在是我辈楷模。”
王昌有些无语,只得夸赞了几句后,才把事情拉回到佣肆上:“那叔父,这事如何处理,能否和雒阳令递个话......”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越瞪了一眼,骂道:“什么叫自矜身份,某等好不容易攀上权贵,正是要给对方卖命好换仕途升阶,你却在此盘算什么佣肆!
真是不知所谓。”
这时,史阿说道:“师父,我看啊,那什么何方,八成是南阳来的小家族子弟。
仗着认识几个大将军府的人,就扯虎皮做大旗,想在津口占点便宜。
不若我们派个有眼力的人过去,探一探对方的路数。”
“嗯!”
王越点了点头,“你是我的大弟子,须不要亲自去,安排几个面生一点的。”
闻言,王昌心中无语,这叔父王越,话说的震天响,真到做事的时候又如此胆小如鼠,打探个消息,连徒弟都不敢派过去。
不过这终究是自己的事情,于是道:“多谢叔父帮忙。”
史阿思考后道:“前段时日,不是有沛国来的几个豪杰,想拜在师父门下练剑么,正好也趁机试试他们的成色。”
“那几个乡下人,看着就很粗莽,能行么?”王越问道。
史阿道:“领头的粗中有细,心思还是挺多的。”
“好,便如此吧,你们且退下,某要睡会。
我晚上还有个酒局呢!”
王越说着又揉起了太阳穴,最近酒喝的有点多,不容易啊。
“唯!”史阿道。
王昌也是感慨不已:“叔父为王家,真是操碎了心!”
“别整那些没用的,这事办好了,我得给那几个乡巴佬安排拜师宴。”王越扫了王昌一眼,提点道。
“叔父放心,城西大市江南宴,南阳美酒九曲醉。”
王昌豪气的说道,只是转过头后,面上尽是肉疼之色。
出了门之后,王昌问道:“哪里来的豪杰?”
“豫州沛国谯郡,在当地都是大家族,只不过没有官身。”史阿说道。“领头的叫许褚。”
......
津口佣肆前的空地上,排队求活的汉子从木棚一直绕到码头边。
个个攥着衣角、踮着脚,眼神里满是期待。
何方坐在临时搭起的木桌后,看着老俞登记和汉子们按手印,同时目光扫过每一个上前的人。
那些一看就是偷奸耍滑的家伙,则是不收。
至于怎么看的,当然是看面相。
好吧,主要还是借助系统扫描,有些智力五六十,武力才四五点的家伙,怎么可能来干搬运的活。
更何况图鉴里还有一些介绍。
这些人见没占到便宜,有些还骂骂咧咧的。
何方也不客气,直接一个眼神,何林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啪!”
“啪!”
抽的那叫一个过瘾。
到了后来,手掌都抽肿了,何林想换个人,让何奎去抽,但见何方眼神阴沉,便只能算了。
唉,让何方这小子报报仇吧,谁让自己抽了何方一个大耳刮子呢。
如是想着,何林心里好受多了。
甚至寻思,何方最好能当个大官,当到多大呢,中郎将吧。
那到时候,他也能跟着吹牛逼。
中郎将以前还被我抽过大耳刮子呢,你敢不信?去问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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