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愿缓缓地抬头,宇文珩贪婪地看着她,这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一副女儿家的装扮出现在他的面前。
女子粉面桃腮,恰似初春第一朵绽放的桃蕊,白里透红,娇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她身形窈窕,水蓝色宫装,广袖垂落,裙裾层层叠叠,似拢了一湖烟波碧色,随着她的步履微微荡漾,衬得那不堪一握的腰肢愈发纤细。
宇文珩的目光牢牢锁在她身上,如今她真的恢复了女儿身,装饰她的却只是最简单的蓝裙与玉簪,却已然让这满室华贵黯然失色。
往日刻意描画的英气眉形恢复了原本柔婉的弧度,那双总是沉静如秋水的眸子,此刻因着眼角微微晕开的淡粉胭脂,竟染上了几分惊心动魄的媚意.
眼波流转间,怯生生地迎上他的视线。
宇文珩的呼吸一滞,他从没有看过她这样的打扮,这样的媚态,这样的让人想要压在身下狠狠疼爱……
他忘了让她平身,忘了场合,就那样怔怔地看着,直到身旁的内侍小心提醒,他才恍然回神。
“起来吧。”
宇文珩转头看向太傅:“太傅,你这是收了一个好义女啊!不如,以后,就让她留在宫里,陪着朕!”
太傅心里明知道今儿就是做戏,但是这么多朝臣看着,他还是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臣遵旨。”
“小女能陪伴在太子的左右,是小女的福气。”
说着,太傅对着那女子点了点头:“还不快谢恩。”
女子刚要跪下行礼,宇文珩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他冲着她招了招手:“来,到朕身边来,就坐在朕的身旁。”
女子听话地走到宇文珩的身边坐下,他端起酒杯喂到她的嘴边,俯身,凑近,在她的耳边说道:“你母亲那边,朕已经派人将真相告诉她了,你可以放心。”
“同时,朕命人将她接到了宫里来住,以后,你们母女可以在一处,你再也不用担心你母亲会受委屈了。”
“朕还派了御医去给你母亲把脉,给她调养身体。”
姜书愿眼含柔情,唇角带笑:“多谢皇上。”
将杯中的酒饮尽之后,宇文珩含情脉脉地看着她:“阿愿,你穿女装,可真美。”
……
那一晚,新帝对太傅义女一见钟情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宫闱内外。
有人说陛下到底是少年心性,易被美色所惑。
也有人窃窃私语,说那太傅的义女的眉眼,像极了已故的姜大人,怕是陛下移情所致。
无论外界如何猜测,宇文珩已经将流水一般的赏赐送入太傅府。
他甚至不顾礼部“帝后大婚仪程繁杂,至少需筹备一年”的谏言,态度强硬的下旨:一切从简,三个月后,举行帝后大婚。
这三个月里,有老臣觐见劝说他的皇后之位,应该由世家家主亲生的嫡女来担任,而不能如此草率地交给一个义女。
宇文珩对此一概置之不理。
他像是着了魔,亲自过问凤冠的样式,过问嫁衣的纹饰,甚至过问大婚当日,皇后銮驾入宫时要走的路线。
三个月转瞬即逝。
帝后大婚,举国同庆。
红绸铺满了从太傅府到宫门的御道,礼炮声声震天,百姓夹道欢呼,看着那十六抬的凤辇,载着他们的一国之母。
姜书愿顶着沉重的凤冠,穿着繁复华丽的嫁衣,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一步步走上汉白玉长阶。
宇文珩身着大婚礼服,站在高高的丹陛之上,阳光落在他年轻的、棱角分明的脸上,俊美无双。
他伸出手,亲自将她扶起:“朕终于娶到你了,朕终于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旁了。”
……
礼成,宇文珩迫不及待地带着姜书愿入了洞房。
红烛高燃,锦帐流光。
宇文珩一把将姜书愿抱起,穿过层层垂落的鲛绡纱幔,走向那张铺满大红鸳鸯被的龙床。
姜书愿凤冠上的珠玉随着步伐叮咚作响,宛如一曲急促的喜庆乐章。
正准备做什么的时候,嬷嬷敲门走了进来。
“请皇上、皇后娘娘饮合卺酒。”
嬷嬷服侍着姜书愿吃了子孙饽饽,她只咬了一小口,这半生不熟的饺子,取“生子”谐音,但实在是难吃。
嬷嬷看着姜书愿吃完之后,又递过来卺杯,请二人共饮交杯酒。
紧接着,福寿双全的王妃、命妇们走了进来,向婚床四周撒放枣、栗子、花生、桂圆等干果,口中念诵着吉祥话,寓意“早生贵子”、“多子多福”。
侍寝的女官剪下二人的一缕头发,编结在一起:“皇上皇后结发为夫妻,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等所有人都下去之后,寝殿里面才安静下来。
宋书半是用银子半是用威严的将洞房外值守的记录皇帝言行的太监、宫女和女官赶出了东宫。
寝殿里,宇文珩低沉的声音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阿愿,朕终于娶到你了……”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沿,修长的手指带着几分急切,却又无比珍视地将她头上的金丝累成的凤凰发冠、东珠串就的流苏珠钗一件一件地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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