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好!我明天一早就去!我还能找阿云一起,她眼神好,能帮我找更多!”
阿云也跟着点头:“对!我明天跟阿山一起去!咱们多采点,给陆哥哥、灵儿姐姐,还有王婶、里正他们都留着!”
正说着,药棚的门又被推开,里正和张屠户走了进来。张屠户手里拎着一个油纸包,一进门就嗓门洪亮:“将军!我给你带了点好东西!”他把油纸包放在床上,打开来看,里面是几块切得方方正正的酱牛肉,油亮亮的,飘着酱香,“这是我用灵泉水炖的酱牛肉,炖了一下午,烂得很,你不用嚼太多,正好补身子!”
里正手里拿着一本新的账簿,坐在旁边的木凳上,笑着说:“将军,我来跟你说下村里的事。今天下午,后生们把灵泉井旁边的石栏修好了,还在井边搭了个棚子,以后下雨下雪,取水也方便。还有,咱们村的粮囤也清点完了,今年的收成好,加上之前存的,就算冬天再冷,也够吃了。”
陆承宇听着里正的话,心里越来越踏实。灵泉井是淮安城的根,粮囤是淮安城的底气,这些都妥当了,就算以后再遇到困难,他们也能扛过去。“辛苦里正了。”他说,“灵泉井的棚子搭得好,以后妇孺们取水也安全。粮囤的事,也多亏你操心。”
里正摆摆手:“这都是我该做的。你为了咱们村受伤,我们这些人,也得把村里的事管好,不让你操心。”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对了将军,今天下午镇上的李掌柜派人来,说之前咱们帮他赶走了流寇,他特意给咱们送了几匹布,还有一些针线,说是给村里的妇孺做衣服用的。我已经让王婶收起来了,等过几天,让她带着村里的妇人一起做。”
张屠户在旁边接话:“那李掌柜人不错!上次流寇抢他的铺子,还是将军你带着后生们去救的他。这次他送布来,也是真心感谢咱们。”他说着,拿起一块酱牛肉,递到陆承宇嘴边,“将军,你快尝尝这牛肉!我放了点老茶婆的卤料,可香了!”
陆承宇张嘴含住,牛肉的酱香混着灵泉水的清甜在嘴里散开,炖得软烂,不用费力气嚼。“好吃。”他笑着说,“张屠户,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张屠户咧嘴笑:“那是!以后等你伤好了,我给你做酱肘子,让你吃个够!”
几个人又说了会儿话,里正看天色不早了,就拉着张屠户起身:“将军,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明天一早,我再来看你。”
张屠户也跟着点头:“将军,要是夜里伤口疼,就喊一声,我住得近,能过来帮你搭把手。”
阿云和阿山也站起来,阿云把布包里剩下的野栗子放在床头:“陆哥哥,栗子我放在这儿了,你夜里要是饿了就吃。”阿山则把那片夜明叶放在灯盏旁边,“陆哥哥,这个留给你,夜里亮着,好看。”
陆承宇点点头:“好,谢谢你们。路上慢点。”
等人都走了,药棚里又安静下来,只剩下灯盏里烛火跳动的“噼啪”声,还有砂锅里面银耳羹轻轻翻滚的声音。陆灵儿收拾好床边的东西,又端起砂锅,舀了一勺银耳羹,吹凉了递到陆承宇嘴边:“再喝点吧,还热着。”
陆承宇顺从地张嘴,看着陆灵儿专注的模样,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那时候他刚把陆灵儿从战乱的地方接回来,她才六岁,怯生生的,总是跟在他身后,像条小尾巴。有一次他上山打猎,不小心摔破了腿,回来后,陆灵儿就蹲在他床边,用她小小的手,笨拙地帮他擦药,还说“哥哥,等我长大了,我保护你”。
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她真的长大了,真的能保护他了。
“灵儿,”陆承宇轻声说,“还记得你刚跟我来淮安城的时候吗?你那时候才到我腰这么高,总爱跟在我后面,怕我丢下你。”
陆灵儿愣了愣,随即笑了,眼里带着点怀念:“记得。那时候我还不敢跟村里的孩子说话,就只敢跟你待在一起。你上山打猎,我就坐在家门口等你,怕你像娘一样,不回来了。”她顿了顿,又说,“后来你教我认草药,教我射箭,我才慢慢不怕了。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陆承宇心里一软,伸手握住她放在砂锅边的手。她的手有点凉,却很有力。“我永远不会丢下你。”他轻声说,“以前是我护着你,以后,我们一起护着淮安城,护着彼此。”
陆灵儿的手颤了颤,抬头看他,眼里亮晶晶的,像落了星星。她用力点头,又拿起小勺,往他嘴里递了一勺银耳羹:“快喝吧,羹要凉了。”
陆承宇喝完最后一口银耳羹,陆灵儿收拾好砂锅和碗,又帮他掖了掖盖在身上的薄被。“你要不要睡会儿?”她轻声问,“夜里伤口说不定会疼,现在能多睡会儿就多睡会儿。”
陆承宇确实觉得有点困,可他不想睡。他想多跟陆灵儿待一会儿,想多听听她说话,想多看看这药棚里的、属于他们的安静时光。“再陪我坐会儿吧。”他说,“我还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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