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盐堆后退!”陆承宇喊,弟兄们边打边退,退到盐堆形成的天然屏障后。土匪的马进不来,只能跳下马追,脚步陷在盐粒里,像踩在棉花上,慢了半拍。
林晚秋在山洞里听得心揪紧,透过石缝往外看,见陆承宇的胳膊被划了道口子,血顺着袖子往盐堆上滴,红得像绽开的血珠草。她往身边的妇女们看,盐穗娘正往石缝里塞硫磺,手里攥着根火折子,像捏着救命的稻草:“等他们靠近,咱就扔硫磺,像烧荒草,让他们知道厉害!”
有个土匪绕到盐堆侧面,举着刀往陆承宇后背劈。刀疤脸眼疾手快,扔出把木耙,正砸在那土匪的手腕上,刀“当啷”掉在地上。“陆哥小心!”他扑过去按住那土匪,拳头像石碾子般砸下去,打得对方鼻口流血,像被踩烂的野山楂。
陆承宇回身一脚踹开另一个土匪,往刀疤脸喊:“带两个人去堵矿洞!别让他们抄后路!”矿洞后的小路能绕到云狄腹地,像条藏在暗处的蛇,防不住就会被咬。
刀疤脸拎着那土匪的衣领往盐堆上撞,“砰砰”响,像捶打腌菜的石头:“栓柱!跟我走!”他拽起栓柱,两人往矿洞方向跑,靴底扬起的盐粒像阵白雾。
独眼龙见久攻不下,气得哇哇叫,从腰间解下枚铁流星,甩得“呜呜”响,像条黑蛇,直往盐堆后的弟兄们砸。“嘭”的一声,铁流星砸在石碾上,火星溅了弟兄们一脸,石屑像下雨般落。
“把他们引到‘共田’!”陆承宇往红薯藤爬满的田埂指,“那里的土松,马蹄陷进去就跑不动,像掉进泥沼的野猪,只能等死!”
弟兄们心领神会,边打边退,往“共田”的方向撤。土匪们果然追了过来,脚踩进翻松的土地,“噗嗤噗嗤”响,像陷在烂泥里的牛,速度慢了大半。独眼龙骑着马在后面催,骂骂咧咧的像头被惹毛的驴。
到了“共田”中央,陆承宇忽然吹了声口哨,是约定的信号。藏在红薯藤后的弟兄们猛地拉起埋在土里的麻绳,“哗啦”一声,追在最前面的几个土匪被绊倒,像捆好的柴禾滚在地上,压塌了大片红薯藤,绿叶子底下的红薯露出来,红皮黄心,像撒了一地的宝石。
“就是现在!”陆承宇喊。林晚秋和妇女们从药圃后的矮墙后扔出陶罐,里面装着硫磺和煤油,砸在地上“哐当”碎裂,油星子溅得到处都是。盐穗娘划着火折子,扔向油罐碎处,“轰”的一声,火苗窜起三尺高,像条火蛇,舔着土匪的衣角,吓得他们嗷嗷叫,在红薯地里打滚,像被烧了尾巴的狼。
火借风势,很快烧着了干枯的红薯藤,“噼啪”作响,像放起了鞭炮。浓烟滚滚,呛得土匪们睁不开眼,咳嗽声像破锣。陆承宇带着弟兄们从四面围上来,木耙锄头齐下,打得土匪们哭爹喊娘,像被敲打的盐袋,瘪了下去。
独眼龙见势不妙,调转马头就想跑,却被田埂上的石头绊了下,马“嗷”地人立起来,把他甩在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像块掉在地上的肥肉。陆承宇几步冲过去,铁锨架在他脖子上,刃口冰凉,像贴着层霜。
“服不服?”陆承宇的声音像淬了冰,比秋霜还冷。铁锨刃压得更紧,独眼龙的脖子上渗出血珠,像刚破土的血珠草籽。
独眼龙浑身筛糠,独眼瞪得像要掉出来:“服……服了!好汉饶命!”他往地上的土匪看,死的死,伤的伤,像被冰雹打过的庄稼,“我们再也不敢来了,像耗子见了猫,躲得远远的!”
“把他们的马和武器都留下,”陆承宇往刀疤脸使了个眼色,“放他们滚,像扔掉烂红薯,别污了咱云狄的地。”
土匪们连滚带爬地往山口跑,没了马,没了武器,像被拔了牙的狗,蔫头耷脑。独眼龙被两个弟兄架着走,腿软得像煮烂的面条,路过“共田”时,看见被踩烂的红薯,眼里竟淌出泪,不是疼的,是馋的——黑风寨的粮仓早就空了,他们像饿疯了的野狗,才铤而走险来抢云狄。
火渐渐灭了,留下片焦黑的红薯藤,像块烧糊的补丁。弟兄们瘫坐在地上,汗混着烟灰,脸像抹了锅底灰,只有牙齿是白的。刀疤脸的胳膊被刀划了道深口子,血把袖子都浸透了,像块红布,他却咧着嘴笑,露出颗豁牙:“他娘的,这群杂碎不经打,像纸糊的灯笼,一戳就破!”
陆承宇往他伤口上撒草药,是林晚秋配的止血粉,绿得发暗:“别得意,”他往山口的方向看,风还在扯着那面掉落的黑风寨旗子,像块破抹布,“他们肯定会回去搬救兵,像被打跑的狼,会带着狼群回来。”
林晚秋端着水过来,粗瓷碗递到每个弟兄手里,碗沿沾着草药渣,像撒了把碎绿:“先回屋处理伤口,”她往焦黑的“共田”看,眼里疼惜得像掉了魂,“红薯藤烧了可以再种,人伤了可缓不过来,像药圃的根断了,再浇水也活不成。”
盐穗娘领着孩子们从山洞里出来,小娃子们手里都攥着石头,见土匪跑了,往地上扔石头,像砸落水狗:“晚秋姐姐,我刚才扔了块大石头,砸中了那个独眼龙的屁股!”盐穗举着块拳头大的石头,脸上沾着灰,像只小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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