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敢砍老子的马!”狼王爬起来,往陆承宇冲,手里的弯刀往他的胸口砍去。陆承宇没躲开,被砍中了肩膀,血“噗嗤”流出来,染红了棉袄,像朵红花开在黑布上。他疼得龇牙咧嘴,却没退,举着刀往狼王的胳膊砍去,狼王的胳膊被砍中,弯刀“哐当”掉在地上。
“你……你敢砍老子!”狼王捂着胳膊,眼里满是恨,“狼骑们!给老子上!把他砍了!”
狼骑们往陆承宇冲,像群饿狼。刀疤脸带着弟兄们往他身边护,却寡不敌众,有的弟兄被砍倒,有的被马踩,像地里的稻苗,被狂风暴雨打得东倒西歪。
“陆哥!快撤!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刀疤脸往陆承宇身边拉,声音里满是哭腔,“村里的人都撤得差不多了,就等你了!”
陆承宇往村里看,灯火已经灭了,只有月光照着空荡荡的晒盐场,盐堆泛着冷白,像座小雪山。他知道,不能再等了,得撤,像老秀才说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往狼王的方向看,眼里满是恨,却还是跟着刀疤脸往小道跑,脚步踉跄,像踩在棉花上。
小道藏在鹰嘴崖的侧面,被杂草挡着,像盖着层绿布。陆承宇和刀疤脸带着剩下的弟兄,往小道跑,身后传来狼王的喊杀声,像狼的嚎叫,刺耳得很。小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过,两边是悬崖,像踩在刀尖上,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
“陆哥!你看!前面有灯光!”刀疤脸往前面指,月光下能看见远处的灯光,像颗颗跳动的星——是栓柱他们!他们在等!
陆承宇心里松了口气,像晒盐时终于盼来了太阳。他加快脚步,往灯光的方向跑,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没顾上疼,只是往前面跑,像跑着回家的孩子,想快点见到家人。
终于跑到了灯光下,栓柱带着老弱和流民在等,林晚秋手里拿着草药,看见陆承宇,立刻跑过来,往他的肩膀上涂草药,动作轻得像给稻苗浇水:“承宇!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像担心‘共田’的红薯被野猪糟蹋,心都快跳出来了!”
陆承宇往她身边看,老秀才拄着拐杖,盐穗娘抱着小石头,小石头手里还攥着那颗稻种,像攥着个宝贝。流民们也在,有的坐在地上喘气,有的往身后看,怕狼骑追上来。
“没事,”陆承宇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狼王被我砍伤了胳膊,暂时追不上来,”他往怀里掏,摸出那张地形图,“咱们得赶紧往清溪渡走,像赶在下雨前把盐收了,不能耽误,要是被狼王追上,就麻烦了。”
老秀才往地形图上看,手指在“清溪渡”三个字上摩挲:“清溪渡离这儿还有一天的路程,路上不好走,全是碎石,像踩在盐粒上,”他往流民们看,“还有老弱和孩子,得走慢点,像照顾刚发芽的稻苗,不能急。”
林晚秋往怀里掏,摸出块红薯,塞给陆承宇:“你先吃点,垫垫肚子,”她往大家说,“妇女们都带了红薯和水,大家分着吃点,吃完了再走,像赶路前得吃饱饭,才有劲。”
大家坐在地上,分着吃红薯,红薯的甜香飘在小道上,像股暖流,暖得人心口发颤。小石头往陆承宇身边凑,把那颗稻种递给他:“陆哥,你拿着,”他的声音软得像夜里的月光,“俺爹娘说,稻种能种出稻子,能填饱肚子,俺们带着它,就能活下去,像带着希望。”
陆承宇接过稻种,攥在手里,稻种小小的,却沉甸甸的,像攥着个希望。他往清溪渡的方向看,月光下能看见远处的河流,像条银色的带子,清溪渡就在河边——只要到了清溪渡,坐上船,就能远离狼骑,就能活下去,像云狄的稻苗,能扛住风,结出饱满的穗。
“吃完了!咱们走!”陆承宇站起身,把地形图揣进怀里,往清溪渡的方向走。大家跟在后面,有的扶着老人,有的抱着孩子,脚步虽然慢,却很坚定,像走在希望的路上,再苦也不怕。
走了半夜,天快亮时,终于到了清溪渡。河边停着几艘船,是驻军统领留的,船老大看见他们,立刻迎上来:“你们是云狄来的吧?统领早吩咐了,让俺们在这儿等,”他往船上指,“快上船吧!狼骑说不定快追来了,像被狼盯上的羊,得赶紧跑!”
大家陆续上船,老弱和孩子先上,流民们帮着搬东西,像一家人一样,不分你我。陆承宇最后一个上船,往云狄的方向看,心里像被针扎了下,疼得慌——那是他的家,是他守了这么久的地方,现在却只能离开,像离开生养自己的土地,舍不得。
“承宇,别难过,”林晚秋往他身边站,手里拿着那张地形图,“等以后,咱们还能回来,像去年离开黑风寨那样,等狼骑走了,咱们再把云狄建起来,比以前更好,像种新的稻苗,能结出更饱满的穗。”
陆承宇往她身边看,点了点头。船老大把船桨划起来,船“吱呀”响着往河中心走,像条鱼,游向远方。他往怀里掏,摸出那颗稻种和那张地形图,稻种在晨光里闪着光,像颗小太阳,地形图上的“云狄”两个字,虽然模糊,却透着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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