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色的时空乱流像匹奔腾的绸缎,将明澈与夜影的光船层层包裹。船身的生煞纹剧烈闪烁,与乱流中的银灰色气流碰撞出细碎的光粒,每粒光粒都映出张熟悉的脸 —— 分竹镇的镇民、守时阁的古籍、灭源盟的遗老,甚至还有夺灵教修士临死前的眼神。
“这些都是执念的投影。” 夜影的骨牌在掌心旋转,凶兽虚影警惕地盯着船舷外张墨煞的脸,那张脸正用骨笛指向明澈,“封兽族古籍说,时空乱流会把最在意的人化作‘执念引’,引诱我们偏离航向。” 他突然攥紧骨牌,虚影的獠牙微微颤动,“你看那墨煞的投影,它在模仿我爷爷训斥我的语气,想让我怀疑共生契约的正确性。”
明澈的剑穗第七瓣同心瓣突然直立,元寂剑的生脉灵力在甲板上织成道光网。当张明父的投影穿过光网时,竟像被筛子过滤般化作光点,只留下句清晰的话语:“守源者的执念,该是守护共生的可能,而非死守过去的规矩。” 剑穗与玉简碎片共鸣,碎片上的沉星岛地图突然亮起处新的标记,“是父亲的残识在指引我们!标记处应该是平衡石的位置!”
念念的银蝶群突然组成旋转的光轮,将只扑向夜影的蚀灵纹投影撕碎。双生花剑饰投射出夜影的执念核心:片被封兽族排斥的雪地,年幼的夜影抱着块煞气结晶,在风雪中瑟瑟发抖。“小骨说这是夜影哥哥最痛的记忆!” 银蝶群衔着花粉撒向投影,花粉接触雪地的刹那,冰晶竟开始融化,露出底下泛着生脉光粒的青草,“别信它!那不是真的!”
光船突然剧烈倾斜,侧船舷撞上股粗壮的乱流,船身的生煞纹出现道裂痕。明烬的声音顺着灵脉光绳传来,带着竹环碰撞的脆响:“李伯说光船像块没点好的豆腐,生煞二力没搅匀就容易散!你们俩的灵脉共振频率乱了,快用共生契约稳住!” 竹环内侧 “心正阵自平” 的字迹透过光绳传来,在甲板上凝成个旋转的太极图。
夜影的凶兽虚影突然冲向太极图,饕餮残魂的声音在两人意识中震响:“我的残魂能暂时压制乱流!但需要明澈的生脉灵力当引子!” 虚影的灵核与明澈的剑穗相触,股黑金色的气流顺着光绳逆流而上,将靠近的乱流纷纷逼退,“快看!平衡石的标记在移动,它在避开蚀灵本源的气息!”
明澈的生脉灵力顺着气流注入夜影的灵脉,突然感到阵尖锐的刺痛 —— 夜影的灵脉中,道被蚀灵纹污染的旧伤正在发烫。那是夺灵教裂魂爪留下的疤痕,此刻竟与乱流中的魔气产生共鸣,在灵脉壁上浮现出排扭曲的字:“煞气终究是祸根,你会害死所有信任你的人。”
“这是我的执念在作祟。” 夜影的骨牌突然嵌入灵脉伤口处,黑金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流淌,将扭曲的字迹层层覆盖,“我直怕自己的煞气失控,怕成为第二个墨煞。” 他抬头看向明澈,眼中的光芒却异常坚定,“但现在我明白,煞气本身没有对错,就像刀能砍柴也能伤人,关键在握刀的人。”
玉简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在乱流中投射出段新的画面:沉星岛的共生阵中央,平衡石正被层蚀灵本源包裹,石上的生煞纹忽明忽暗。墨煞的残魂虚影跪在石前,用自身灵核压制着本源的扩散,玄机子的生脉灵力像层薄纱,轻轻覆在石上,“他们在平衡石里留下了净化蚀灵本源的方法!” 明澈的剑穗指向画面中石底的凹槽,“需要我们的共生契约之力当钥匙!”
光船突然穿过片密集的乱流,船身的裂痕扩大到能看见外面的银灰色气流。夜影的凶兽虚影突然昂首咆哮,将自身灵核与光船的生煞纹相连:“封兽族古籍说,以煞补煞能暂时修补裂痕!” 他的骨牌与明澈的剑穗碰撞出幽光,“但需要你用生脉灵力引导,就像……” 他望着明澈掌心的太极球,“就像给光船打补丁,我的煞气是布,你的生脉是线,少了谁都缝不牢。”
明澈的元寂剑突然插入裂痕,生脉灵力与夜影的煞气在裂缝中织成道坚韧的光布。当乱流再次撞击时,光布竟像有弹性般将冲击力化解,裂缝边缘甚至开始生出新的生煞纹。“父亲手札说,共生的修补比全新的创造更有力量。” 他的剑穗第七瓣同心瓣与夜影的骨牌完美嵌合,“就像补过的陶罐,虽然有裂痕,却比新罐更懂得珍惜。”
念念的银蝶群突然发出阵急促的嗡鸣,双生花剑饰投射出青瑶的影像:分竹镇的归元阵突然出现波动,蚀灵宗的残余势力正试图用分灵阵干扰光绳的连接,“青瑶姐姐说他们快撑不住了!让我们快点找到平衡石!” 银蝶群组成道光箭,射向平衡石的新标记,“小骨说光箭能引路!跟着它走就能避开最强的乱流!”
光船顺着光箭的方向加速行驶,乱流中的执念投影变得越来越清晰。明澈看到自己未能保护的弟子在血泊中伸出手,夜影看到封兽族的族人对着他的凶兽虚影扔石头,这些投影都带着蚀灵纹的灰黑色,不断重复着最伤人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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