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逸听路宁说要收下大鹏丹,正要出言讥讽。
在他看来,路宁定然是眼馋这三颗灵丹内服外用都有奇效,说不定便能算是三条性命,因此才出言敲钉转角,腆颜收下落得好处。
不想却听路宁说虽然收下灵丹,却有还礼,说罢就捧出一口青莹莹的铜剑来,剑身甚宽,上面还放着一本道书。
依着章逸想来,路宁修为差劲,修行年头连十年都不到,还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不成?不过是应付一下场面,随便拿些东西糊弄人罢了。
却不想只是拿眼一瞥,便瞧出这口剑的不凡来,张松涛与田南也有些惊讶,心说石师兄的三颗大鹏丹固然了得,这路宁随手回赠的宝剑可也是个好东西,便是道德宗和玄真派北宗也都是道门大派,门下低辈弟子也不见得能有几口这样的宝剑。
石亦慎本来见路宁突然就肯收下大鹏丹,便猜出这位师弟有替自己解围的意味,又见他回赠礼物,更觉得路宁举止有度、行为有礼,为人行事比起章逸高明甚多,不免对这个师弟又高看了几分。
只是等他看到路宁送出的铜精剑,顿时吃了一惊,连连推辞道:“这怎么使得,此剑本质上乘,怕是用了上古的青铜所炼,内中更有一十八重天圆满的禁制在内,火候十足,乃是一口上好的二阶飞剑,怕是再稍加祭炼便能破入三阶。”
“本门这许多内门弟子,也真没几口这般好的飞剑,便是比起我自炼的晨思剑也不遑多让,正合师弟自用,我却是不好收此大礼!”
路宁心道我手中还有两口更好的飞剑呢,只是这事私下里对石师兄说说不妨事,却不好在外人面前乱说,因此腼腆一笑道:“这剑也是我无意中得来,剑中禁制全是外道,尚需洗炼重新祭炼之后才堪使用。”
“师弟如今时间只够自身根本道法的修行,无暇他顾,手中又有当年入道时一个朋友所赠的剑丸,用着甚是顺手,故此不曾替换。”
“石师兄这三颗大鹏丹着实珍贵,高情厚谊又不好推辞,我左思右想,实在没有价值相当之物还礼,只得腆着脸用这口剑还人情,还请师兄不要嫌弃,不然这大鹏丹我无论如何也不敢收下了。”
“嫌弃?如此宝剑,便是放在外界坊市之中,与大鹏丹也是价值相差仿佛,更何况还有配套祭炼的剑诀,这次却是师兄占了便宜也。”
石亦慎心中自知路宁之意,对这个师弟更加看重,他也是洒脱之人,难得遇上如此真对胃口之人,便用手一抛,将大鹏丹扔给了路宁,然后袍袖一抖,将铜精剑连同苍猿剑法一并收在手中。
细细一看,此剑比想象的还要好上三分,苍猿剑法也不逊色本门金玉灵髓剑,其中剑招极有可观之处。
他心知以物易物之举其实是占了路宁便宜,这事还得让人知道才是,因此忍不住出言道:“好剑法,好剑!路师弟,你这口剑大约是从妖魔手中夺来的吧?不但品质上佳,那妖魔还用本身妖气温养了剑体百年,剑质醇和浑厚,祭炼法诀上去甚是容易。”
“此剑若是得在我手,只怕数月之内就能晋入三阶,若肯花三十年的功夫,便可以晋升到四阶,即便这套剑法与本门路数不合,洗练了原先禁制用本门玄都剑诀全力祭炼,最多不过五十年的时间亦能炼到四阶,实在是不可多得之宝。”
要知道天下各门各派,除了如蜀山剑派、诸天派等有特别法门的门户,都是炼剑比炼宝犹难,加之低辈门人弟子所用飞剑大多都是自炼,品阶往往低于本身境界许多,毕竟就算是视飞剑为本命的剑修,也会把有限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修炼本身道行上,用来祭炼飞剑的时间自然少了。
故此天下金丹以下修行之辈,有一口二阶飞剑乃是常态,有三阶飞剑的便是百里无一,四阶飞剑即使是金丹剑仙也不能个个都有。
譬如石亦慎,他修道的年头甚长,而且卡在金丹门槛上许久,最近这几年才有闲暇祭炼飞剑,他这口自炼的晨思剑乃是用含光炼银所铸,也才祭炼了二十七重天禁制在内,算是三阶飞剑中的上品,而且含光炼银也不是最好的炼剑灵材,最终到尽头也不过能祭炼至四阶,与铜精剑前途相仿罢了。
像章逸、张松涛等人,修为也到了四境巅峰,但修道年头不算太长,还没来得及有时间积淀,故此都没有三阶飞剑使用,所御使的飞剑不过是二阶上品。
只有田南得了他师父所赐的一口赤练剑,品质到了三阶下品,仗着飞剑厉害,斗法之能还在张松涛之上。
先前这几人看出路宁这口铜精剑不是凡品,还没什么想法,等到石亦慎说出铜精剑随时能晋入三阶,而且有四阶的前途,顿时都羡慕异常。
张田二人再看路宁的眼光便自不同,就算是章逸,也觉得这个小子出手不凡,必定背景深厚,有高人在背后撑腰,难怪温半江师叔会破例将其收入门下为真传弟子。
他却不知道,路宁有此身家全靠自己努力,便是有高人在背后撑腰也是温半江真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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