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难得来上朝的奈布哈尼叫住方既明:“徒……陛下!”
他凑到方既明身边,压低声音:“我怀疑王都最近来了位大人物!东西被偷了,连我都毫无察觉的那种大人物!”
方既明正色道:“怎么回事?”
不会是阿尔图回来了吧?
奈布哈尼皱着眉:“昨晚,我让我的手下去地窖,给我打点酒喝。”
“然后!没一会,他惊慌失措地跑回来,说地窖发生了离奇恐怖的诡异事件。”
“他说地窖门锁得好好的,可里面的罐子要么东倒西歪,要么碎了一地!酒消失了大半,剩下一半全撒了。”
“闹出这么大动静,竟没一个人发现,一定是高手!”
“我家一时间人心惶惶,所以我今天赶紧来告诉你。”
方既明经过思考研究,有了猜测:“你家地窖……是不是有条暗道?”
“对!”奈布哈尼都震惊了,“你怎么知道!?但几年前闹老鼠,想着再也不用到,早就用土封死了!”
“没事,师傅,”方既明揉了揉腿上猫的脑袋,“是他干的。昨晚他醉醺醺的,还带了一身泥巴回来。”
猫在那里装作无事发生,目光看着其他地方,尾巴却没忍住扫了扫。
“哦,是他啊,对这条暗道确实熟悉。”奈布哈尼恍然大悟,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轻笑两声,“那没事了。”
……
本想留奈费勒一同用膳,但他似乎接到什么紧急消息,匆匆离去了。
没一会儿,刚喂完猫,准备吃饭的方既明,收到了奈费勒传来的信息——
近几日,苗圃里有个孩子突发急病。
代理校长斯瓦萨尔请来了最好的医生,可依然无能为力。
奈费勒从心声中听到过,“生命之水”是包治百病的神奇药水。
希望他能向玛希尔求取一些。
方既明当然立刻动身前往玛希尔的新实验室。
她也已经随迁至王宫。
方既明为她配备了专属助理,负责采购材料、清洗烧杯、传递工具。
玛希尔对此非常满意,这下可以完全投入研究了。
听到方既明的请求,她二话不说,递给他一瓶澄澈的生命之水。
又顺手塞给他一个长得像个灭火器的装置:“这是新做的火焰喷射器,你来了正好,省得我跑一趟。”
转头又继续她的研究。
方既明将两样东西分开收好,拎着猫火速赶往苗圃。
走进办公室时,斯瓦萨尔、奈费勒、在穿戴火焰大王衣物和配饰的萨伊库都在。
他们看了一眼被拎习惯的前苏丹,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什么都做不了了。
趁着萨伊库整理衣袍,斯瓦萨尔向方既明简述情况:
“生病的孩子叫萨法,是火焰大王的死忠。她许愿……死后能成为火焰大王手下燃烧的幽灵。”
火焰大王会带着燃烧的魂灵惩恶扬善——这个设定,应该是吟游诗人自己添加的二创。
奈费勒补充道:“上次上课,你和她互动过。是那个瘦弱的小女孩。”
方既明立刻想起来了。正是那个在回答“还爱什么”的问题时,同桌高喊“我的同桌”的女孩。
萨伊库再次装扮成火焰大王,接过方既明带来的生命之水,往孩子们的寝室走。
孩子们都很喜欢小萨法。
她是苗圃里的开心果,乐观开朗,总能给伙伴们带来欢笑。
然而,孩子们都很早熟,他们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
看着病榻上虚弱的小伙伴,他们很担心她,却又无能为力。
只能默默陪在她身边,眼睁睁地看着一条生命的消逝。
就在这时,和说书人讲述得一模一样的火焰大王降临了。
他如天神一样,走进寝室。
在孩子们的惊呼声中,他托起萨法的小脑袋,将那份超级难喝的生命之水,小心地喂进了小萨法的嘴里。
奇迹发生了。
仅仅过了一根蜡烛的时间,萨法原本急促而微弱的呼吸,重新变得稳定下来。
趁着所有孩子都围聚在此,火焰大王面具下传出威严的声音,训斥他们不爱学习:“你们!怎能整日沉迷于街头巷尾的说书人的弱智文学?还有那些杂耍把戏也不行!唯有知识和财富,才能改变你们的命运!”
方既明抱着猫,在门口看得忍俊不禁,用心声调侃道:“你这是让他们少听点火焰大王的故事?”
奈费勒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地回答:“他们从小在苗圃长大,不缺勇气。而且他们活得不愁吃穿,就不爱学习了。我觉得,他们最好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更有意义的事情里。”
方既明耸耸肩:“我觉得听听故事也无妨。又不是人人都像你,活得跟个圣人似的。孩子们也需要点娱乐嘛。”
奈费勒微微挑眉:“他们的娱乐很丰富。待会儿你可以去操场,看看他们打球。强健体魄比听那些故事更有意义。”
方既明眼睛亮了,跃跃欲试:“你真按我说的来建了啊?我要和你打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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