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
他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啤酒,一口气灌了大半瓶。
客厅里静得可怕。
只有冰箱压缩机嗡嗡的运转声。
张明靠在沙发上,脑子却转个不停。
赵德胜这次动手绑小刘,说明什么?
说明对方已经慌了。
越是狗急跳墙,越容易露出破绽。
手机震了一下。
是林雨发来的消息。
“明天下午三点,有个人想见你。”
“谁?”张明回复。
“赵德胜的前财务总监。”林雨说。
“已经退休两年了,手里有料。”
张明精神一振。
这可是个好消息。
“在哪见?”他问。
“城南的清风茶楼。”林雨说。
“包厢已经订好了,302号。”
“行。”张明放下手机。
喝完剩下的半瓶啤酒,他去洗了个澡。
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翻来覆去折腾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了两个小时。
上午十点,张明被电话吵醒。
是王海打来的。
“张总,出事了。”王海的声音很急。
“什么事?”张明立刻坐起来。
“工地被查了。”王海说。
“城建局的人刚到,说我们手续不全。”
“要停工整顿。”
张明冷笑一声。
“赵德胜的手笔。”他说。
“你先稳住工人,别乱。”
“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张明迅速穿好衣服。
开车赶到工地,现场已经围了一圈人。
几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拍照取证。
张明走过去。
“你好,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他说。
“能问一下是什么问题吗?”
领头的中年男人抬起头。
“手续不全。”他说。
“环评报告过期了,得重新办。”
张明皱眉。
“不可能。”他说。
“上个月刚审批通过的,怎么会过期?”
“那我也不清楚。”中年男人说。
“反正系统里显示过期了。”
“你们必须停工,重新报批。”
张明深吸一口气。
跟这些人争论没用。
他们只是执行命令的工具。
真正下套的人,是赵德胜。
“行。”张明说。
“我们会配合调查。”
“但是停工期间,损失谁来赔?”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
“这个……”他犹豫道。
“你可以申诉。”
“申诉?”张明冷笑。
“等申诉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中年男人说。
“反正今天必须停工。”
张明没再说话。
他转身走到王海身边。
“让工人都回去。”他低声说。
“工资照发,别让大家担心。”
王海点点头。
“张总,这事……”
“我心里有数。”张明打断他。
“先稳住局面再说。”
处理完工地的事,张明看了眼时间。
已经下午两点半。
他开车直奔城南。
清风茶楼在一条老街上,门面不大,但装修挺雅致。
张明走进去,报了包厢号。
服务员带他上了三楼。
推开302的门,林雨已经坐在里面。
对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张总来了。”林雨站起来。
“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李明远,李叔。”
“以前是赵德胜公司的财务总监。”
张明伸出手。
“李叔您好。”
李明远握了握他的手。
“坐吧。”他说。
“林雨跟我提过你。”
“听说你想扳倒赵德胜?”
张明坐下来。
“确切地说,是他想搞死我。”他说。
“我只是在自保。”
李明远笑了。
“年轻人,别说得这么委婉。”他说。
“商场如战场,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没有什么自保不自保的。”
张明没反驳。
这老头说得没错。
都已经撕破脸了,还讲什么仁义道德。
“李叔找我,是有什么要说的吗?”张明直接问。
李明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在赵德胜手下干了十五年。”他缓缓说道。
“亲眼看着他从一个小包工头,变成现在这副嘴脸。”
“当年他跟人合伙做项目,结果吞了对方的股份。”
“把人逼得跳楼了。”
张明心头一震。
“还有这事?”
“不止。”李明远说。
“他为了拿地,贿赂官员。”
“为了压价,威胁供应商。”
“为了赶工,克扣工人工资。”
“这些年,他手上沾的血,可不少。”
张明听得握紧了拳头。
“那您为什么不举报他?”他问。
李明远苦笑。
“证据都在他手里。”他说。
“而且我退休的时候,他给了我一大笔封口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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