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星系归来，萧一在要塞里的地位变得十分微妙。
他依然是个没有正式编制的“临时工”，但现在已经没人敢真把他当临时工看待。毕竟，能跟古神谈劳务合同还全身而退的人，全宇宙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
医疗中心给他做了全面检查，结果让所有专家大跌眼镜。
“能量稳定度99.8%！”玛拉修女看着报告，表情复杂，“这比要塞的主能源核心还要稳定。”
哈克特围着萧一转圈，眼神热切得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所以摸鱼真的能提升能量稳定性？这要是能推广...”
“打住。”萧一赶紧摆手，“这是我用命换来的摸鱼资格证，概不外传。”
他现在对能量的掌控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暗灰色能量温顺地在他体内流淌，既保留了混沌的包容，又兼具深渊的诡秘，还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懒散。
这天他正在宿舍研究如何用混沌能量自动泡茶，尤利西斯找上门来。
“要塞准备成立特别行动队。”神子开门见山，“由你担任教官。”
萧一差点把能量茶壶捏碎：“等等，让我当教官？教什么？《如何合理摸鱼的一百种技巧》？”
“教他们生存。”尤利西斯表情严肃，“混沌深渊的力量正在加速侵蚀现实宇宙。我们需要更多能够对抗这种威胁的战士。”
萧一刚要拒绝，突然感应到什么。他体内的能量自发运转，在眼前投射出一幅画面：无数扭曲的阴影正在维度间隙中聚集，其规模远超以往任何一次。
“...看来这班是真下不了了。”他叹了口气，“行吧，不过我有个条件。”
特别行动队的训练场设在要塞最偏僻的第七训练区。当第一批学员看到他们的总教官时，表情都很精彩。
萧一穿着松松垮垮的训练服，叼着根能量棒，慢悠悠地走上讲台。
“我是萧一，你们的摸...咳咳，总教官。”他扫了眼台下，“先说好，在我这儿，保命第一，杀敌第二。谁要是想当英雄，现在就可以滚蛋。”
学员们面面相觑。这些都是各部队选拔出来的精英，习惯了铁血训练，从没听过这种开场白。
第一堂课是能量感知。萧一的方法很简单——让学员们在能量风暴里...睡觉。
“感受能量的流动，但不要抵抗。”他躺在摇椅上指挥，“把自己想象成一块石头，随波逐流就行。”
结果可想而知。大部分学员被能量风暴掀飞，小部分直接晕厥。只有极少数人勉强做到了“随波逐流”，但离“睡觉”还差得远。
“教官，”一个鼻青脸肿的学员忍不住问，“这真的有用吗？”
萧一懒洋洋地抬眼：“知道为什么我能从古神手里活下来吗？因为我比它更能躺平。”
学员们：“......”
第二堂课更离谱。萧一带着他们来到要塞最乱的集市，要求每个人在不使用武力的情况下，解决三起纠纷。
“用嘴皮子打架也是打架。”萧一坐在路边摊吃烤串，“能吵赢就别动手，能忽悠就别硬刚。”
巴顿来看训练进度时，正好撞见一个学员在跟菜贩子为了三毛钱讨价还价，另一个在调解两口子吵架，还有个最离谱的——在给黑帮分子科普劳动法。
“你这训练...”巴顿欲言又止。
“实用就行。”萧一递给他一根烤串，“真遇上深渊怪物，难道还跟它讲骑士精神？”
然而特训进行到第三周时，意外发生了。
警报响起时，萧一正在教队员们如何用最省力的姿势翻墙。通讯器里传来哈克特焦急的声音：
“维度裂隙在B7区爆发！有平民被困！”
当特别行动队赶到现场时，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整片街区被扭曲的空间切割得支离破碎。建筑物以不可能的角度折叠，街道在空中交错。最可怕的是，那些被困在异常空间里的平民正在被缓慢地转化成怪物。
“是深度污染！”尤利西斯撑起圣光护盾，“必须尽快救出幸存者！”
常规的救援手段完全无效。任何靠近裂隙的人都会遭到空间扭曲和精神污染的双重打击。
“让我来。”萧一走上前，暗灰色能量缓缓展开。
这一次，他没有试图对抗或者净化，而是...融入。
暗灰色能量如同水银般渗入扭曲的空间，所过之处，疯狂的空间居然开始“冷静”下来。折叠的建筑物缓缓舒展，错乱的街道重新连接。
更神奇的是，那些被污染的平民身上的异变开始逆转。扭曲的肢体恢复正常，疯狂的眼神重现清明。
“这是...”尤利西斯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摸鱼疗法。”萧一擦了擦汗，“让一切都慢下来。”
队员们趁机展开救援，很快将所有幸存者转移到了安全区域。
但就在救援即将结束时，异变突生！
一道巨大的阴影从最大的裂隙中钻出。那是个由无数痛苦面孔组成的聚合体，每个面孔都在发出令人疯狂的哀嚎。
“是痛苦具象！”哈克特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尖叫，“它能吸收所有的负面情绪！”
队员们下意识地举起武器，但被萧一拦住了。
“对付这种东西...”他慢悠悠地走上前，“得用特别的方法。”
暗灰色能量在他手中凝聚成...一本《员工心理健康手册》。
“根据银河系劳动保护法第38条，”萧一对着那个怪物朗声念道，“雇主有义务为员工提供心理疏导服务...”
痛苦具象明显愣住了。它感受到的不是恐惧或者愤怒，而是...某种它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
萧一继续念着：“特别是长期加班导致的抑郁情绪，应当给予带薪心理治疗...”
怪物的动作越来越慢，那些哀嚎的面孔上居然露出了...思考的表情？
当萧一念到“年假最低标准”时，痛苦具象突然开始解体。那些面孔一个接一个地消失，最后整个怪物化作青烟消散。
现场一片寂静。
过了好久，一个学员小声问：“教官...这招我们能学吗？”
萧一收起能量手册，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等你们能一边摸鱼一边拯救世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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