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晨光刚漫过院墙头,苏青就挎着竹篮往院子角落的菜园走——前几天她特意留了几架黄瓜、两株西红柿,看着藤蔓上挂着的翠绿黄瓜、泛红的西红柿,想着今天正好能摘些给孩子们当早餐,解暑又开胃。可刚走到菜园边,她的脚步突然顿住,手里的竹篮差点滑落在地。
原本挂满黄瓜的藤蔓歪歪扭扭,好几根长得最壮实的黄瓜不见了踪影,只剩下被扯断的瓜蒂,还沾着新鲜的汁液;另一边的西红柿藤更糟,两个已经泛红、快要成熟的果子没了,连带着几片叶子都被碰掉,散落在泥土里。苏青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断蒂处,还带着清晨的凉意,显然是刚被偷没多久,说不定就是天亮前的事。
“妈,怎么了?”陆晓阳背着书包从屋里出来,见苏青蹲在菜园边不动,连忙跑过来。看到菜园里的景象,他立刻皱起眉头,“谁把咱们的黄瓜和西红柿偷走了?太过分了!”
陆晓燕和陆晓雨也跟着跑过来,看到空荡荡的藤蔓,晓雨的小嘴一瘪,差点哭出来:“妈,我昨天还跟妞妞说,咱们的西红柿熟了要分她一个呢,怎么就没了呀?”
苏青心里也有些气——这菜园是她开春时特意开垦的,每天浇水、施肥,看着瓜菜一点点长大,就像看着孩子们一样上心。现在眼看要收获了,却被人偷了,换谁心里都不好受。但她还是先稳住情绪,摸了摸晓雨的头:“没事,丢了就丢了,咱们还有别的菜,以后再种就是。”
“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晓阳攥着小拳头,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妈,我昨天傍晚放学回来,看到张婶家的虎子在咱们菜园附近晃悠!他还盯着黄瓜藤看了好一会儿,我叫他,他还慌慌张张地跑了!”
张婶家的虎子比晓阳大两岁,平时就爱调皮捣蛋,村里不少人家的鸡窝、菜园都被他“光顾”过,只是没抓到现行,大家也不好多说什么。现在听晓阳这么说,苏青心里大概有了数,但她没有立刻下结论:“晓阳,你确定是虎子吗?会不会看错了?”
“肯定是他!”晓阳笃定地说,“他穿的那件蓝色短袖,还是去年张婶给他做的,胳膊上还有块补丁,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当时就蹲在咱们院墙外的老槐树下,盯着菜园看,我一走近,他就往他家方向跑了!”
晓燕也跟着说:“昨天我做完作业,也看到虎子在巷口晃悠,手里还拿着根小木棍,好像在等什么人。”
苏青站起身,看着菜园里的狼藉,又想起之前张婶传的谣言,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虎子调皮,但毕竟是个孩子,说不定只是嘴馋,一时糊涂才偷了瓜菜。如果现在去找张婶理论,以张婶的性子,肯定不会承认,说不定还会倒打一耙,说她故意冤枉人,到时候又会引来一堆闲话,反而让事情更糟。
“妈,咱们去找张婶吧!让她把虎子叫出来问清楚!”晓阳还在气头上,拉着苏青的衣角就要往门外走。
苏青轻轻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先别急。虎子毕竟是个孩子,也许只是一时嘴馋。如果咱们现在去找张婶,她要是不认账,反而会说咱们欺负孩子,到时候村里的人又该议论了。”
“可咱们的菜不能白丢啊!”晓阳不服气地说。
“我没说要白丢,”苏青蹲下身,看着三个孩子,认真地说,“但处理事情要讲究方法。如果咱们直接去找张婶,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伤了邻里和气。不如先等等,看看情况。如果虎子只是第一次,说不定他自己会知道错;如果他还来,咱们再想办法也不迟。”
晓燕虽然也觉得可惜,但还是点了点头:“妈说得对,咱们不能像张婶那样,没弄清楚就乱说话。”晓雨也擦了擦眼角,小声说:“那好吧,要是虎子以后不偷了,我就不怪他了。”
苏青欣慰地摸了摸孩子们的头,转身回屋拿了锄头和水壶:“走,咱们先把菜园整理一下,把断了的藤蔓扶好,再浇点水,说不定还能长出新的黄瓜和西红柿。”
孩子们跟着苏青一起整理菜园——晓阳帮忙扶藤蔓,晓燕用小铲子把泥土培在根部,晓雨则拿着小水壶,小心翼翼地给菜浇水。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虽然丢了菜,但一家人一起干活的样子,倒也温馨。
整理完菜园,苏青煮了玉米粥,又煎了几个鸡蛋,给孩子们当早餐。吃饭时,她特意跟孩子们说:“以后看到虎子,别跟他吵架,也别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他要是愿意跟你们玩,你们就跟他一起玩,说不定他以后就不会再偷东西了。”
晓阳虽然还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妈。”
上午送孩子们上学时,苏青在巷口遇到了张婶。张婶手里挎着个篮子,看到苏青,眼神闪烁了一下,没像往常那样打招呼,反而加快脚步往相反方向走了。苏青心里更确定了——张婶肯定知道是虎子偷了菜,只是不好意思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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