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把集市的青石板路染成浅金色,苏青的服装摊前就围了不少老顾客。晓燕正帮着给一位阿姨找零钱,晓阳蹲在旁边整理布料,晓雨则攥着布娃娃,乖乖坐在小马扎上——自从陆庭州回来,孩子们脸上的紧张感少了许多,连说话都比平时响亮了些。
陆庭州原本想留在摊位帮忙,却被苏青催着回了趟家,说是让他换件干净衣服,别总穿着工地那身沾满灰尘的工装。他拗不过苏青,只好回去换了件压在箱底的旧军装——那是他当年在部队当营长时穿的,虽然洗得有些发白,肩章也摘了,但笔挺的版型还在,穿在身上自带一股军人的硬朗气质。
等他回到摊位时,远远就看见周强带着两个伙计站在摊前,手里还拿着昨天那根木棍,正对着苏青指指点点。陆庭州心里一紧,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刚靠近就听见周强的声音:“苏老板,别给脸不要脸!昨天我给你面子没跟你计较,今天你要是还不搬走,我真把你这摊给掀了!”
苏青皱着眉正要开口,就感觉身后多了道坚实的身影。陆庭州从她身边走过,往摊位前一站,军装的衣角被晨风吹得微微扬起,他没说话,只是用那双在部队练出的锐利眼神盯着周强,气场瞬间压过了对方的嚣张。
周强原本还梗着脖子,可看清陆庭州穿的军装后,眼神突然晃了晃,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他活了这么大,最怵的就是穿军装的人——以前镇上有个地痞跟当兵的起冲突,没两下就被制服了,最后还被带到派出所教育了半个月。眼前这男人不仅穿军装,站姿笔挺,眼神里的劲儿跟那些真正的军人一模一样,让他心里莫名发虚。
“你……你是谁?”周强强撑着开口,声音却比刚才小了不少,手里的木棍也悄悄往身后藏了藏。
陆庭州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苏青,轻声问:“他刚才对你做什么了?”
苏青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让我搬走。”
“没什么?”陆庭州转头看向周强,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你拿着棍子对着我媳妇,扬言要掀她的摊,这叫没什么?”他往前走了一步,周强吓得又退了一步,差点撞到身后的伙计。
周围的顾客和商贩也围了过来,有人认出了陆庭州的军装样式,小声议论起来:“这不是当年部队的营长服吗?我侄子以前当过兵,说这种版型的军装只有干部才能穿!”“难怪看着这么有气势,原来是当过营长的人,周强这下踢到铁板了!”“可不是嘛,部队的营长哪是他这种混不吝能惹的?”
这些话一字不落飘进周强耳朵里,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营……营长?”他看着陆庭州,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手里的木棍“哐当”掉在地上。他以前只听说苏青的丈夫在外地打工,却没想到对方居然当过部队的营长——这种级别的军人,别说他一个小摊贩,就是镇上的干部都得客客气气的,他居然还敢去找人家媳妇的麻烦,简直是不要命了!
“陆……陆营长,我……我刚才是跟苏老板开玩笑呢,您别当真!”周强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弯腰就想去捡地上的木棍,却被陆庭州一个眼神制止了。
“开玩笑?”陆庭州冷笑一声,指了指摊位上那件被踩过的的确良衬衫,“你昨天踩坏我媳妇的衣服,扬言要砸摊,这是开玩笑?今天你拿着棍子来威胁她,让她搬走,这也是开玩笑?”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媳妇在这儿摆摊,手续齐全,价格公道,凭本事赚钱,没碍着任何人。你自己生意不好,不找自身原因,反而来这儿寻衅滋事,欺负女人孩子,算什么本事?”
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陆营长说得对!周强就是自己没本事,才来欺负苏老板!”“他昨天还踩坏苏老板的衣服,今天又拿着棍子来吓人,必须让他赔偿!”“对,赔偿损失费,还要道歉!”
周强被说得头都不敢抬,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他知道今天要是不把这事解决好,别说继续在集市摆摊,说不定还得惹上大麻烦——部队出来的人,要是真较真起来,他根本扛不住。
“是是是,您说得对,都是我的错!”周强连忙点头哈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手忙脚乱地数钱,“我赔偿,我道歉!昨天踩坏的衣服我赔,今天吓到苏老板和孩子,我再赔点损失费,您看行不行?”
他数出50元,双手递到陆庭州面前,腰弯得更低了:“陆营长,这50元您拿着,一是赔偿衣服钱,二是给苏老板和孩子赔罪,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找苏老板的麻烦,再也不敢在集市上惹事了!”
陆庭州没接钱,而是看向苏青。苏青知道见好就收,而且周强已经认怂道歉,再追究下去也没必要,于是对陆庭州点了点头。陆庭州这才接过钱,递给苏青,然后看着周强:“钱我收下了,道歉就不用跟我说,跟我媳妇和孩子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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