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批的一周假期让归心似箭的两人格外踏实,收拾好简单的行李,他们没有耽误,直奔火车站,搭上了返程的列车。绿皮火车缓缓驶出站台,车轮与铁轨撞击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节奏沉稳,像是在为这段波折的过往画上句号,也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安稳生活奏响序曲。
陆庭州和苏青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车窗斜斜地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田野、树木、村庄次第掠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一如他们此刻豁然开朗的心境。苏青微微侧头,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连日来的疲惫仿佛都被这温暖的阳光和归家的喜悦驱散了不少。
陆庭州的目光始终落在苏青身上,从未移开。他看着她被阳光染成金色的发梢,看着她嘴角释然的弧度,看着她眼底重新燃起的光亮,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有感激,有愧疚,有心疼,更有浓浓的爱意。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苏青的手。
苏青的手不算柔软,掌心带着常年打理工厂、操劳家务留下的薄茧,却异常温暖。陆庭州握着这双手,像是握住了全世界的安稳与力量。这些天,就是这双手,为他奔波取证,为他整理证据链,为他撑起了一片天。如果不是这双手,他或许还深陷在被诬陷的泥潭里,无法自拔。
“青燕,”陆庭州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这次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青转过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让她心里微微一暖。她轻轻反握住他的手,指尖摩挲着他掌心的纹路,笑着说:“傻瓜,说什么呢。你是我丈夫,我不帮你谁帮你?”
“可我让你受了太多苦。”陆庭州的眼眶微微泛红,“接到举报后,我被暂停工作,反复接受盘问,心里又委屈又迷茫,甚至有过一瞬间的绝望。我不敢告诉你,怕你担心,怕影响你和孩子,怕工厂因为这事出乱子。我想着自己能扛过去,可越扛越觉得无力。”
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愧疚:“直到建军告诉你消息,你不顾一切赶过来,我才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可你来了之后,又要为我的事跑前跑后,找证人、查单据、核财务,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圈。我看着你那么辛苦,心里真的不好受。青燕,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累了。”
苏青看着他愧疚的模样,心里软软的。她知道,陆庭州一向要强,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他心里有多难受。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温柔却坚定:“庭州,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们是夫妻,本来就该并肩作战。你受委屈的时候,我怎么能置身事外?再说,我从来没觉得苦,只要能帮你洗清冤屈,再苦再累我都愿意。”
“可你知道吗?”陆庭州握紧了她的手,力度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当调查组拿出那份伪造的单据,当有人作伪证指证我的时候,我真的怕了。我怕自己洗不清冤屈,怕影响你的名声,怕孩子以后被人指指点点,怕我们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一切都毁于一旦。是你,一直相信我,一直鼓励我,告诉我清者自清,告诉我邪不压正。是你的坚定,给了我坚持下去的勇气。”
他想起苏青拿着伪造的单据,一点点找出签名破绽时的专注;想起她顶着烈日,跑去县城找供应商取证时的执着;想起她熬夜整理证据链,眼睛布满血丝却依旧神采奕奕的模样;想起她在调查组面前,条理清晰地陈述证据时的从容。每一个画面,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里,成为他这辈子最珍贵的记忆。
“还有那些证据,”陆庭州的声音里满是敬佩,“如果不是你细心,谁会注意到伪造签名的笔画差异?谁会记得我出差的具体日期,发现时间冲突?谁会想到去找王浩作证,去供应商那里要书面证明?甚至还发现了李干事财务上的异常。青燕,你太了不起了。你不仅勇敢,还那么聪明、那么细心,是你一点点拼凑出真相,把我从深渊里拉了回来。”
苏青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轻轻低下头:“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我太了解你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你正直、善良,连一点小便宜都不肯占,怎么可能挪用公款?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我只是想找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让那些诬陷你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抬起头,看着陆庭州的眼睛,眼神清澈而坚定:“庭州,你要记住,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都不要一个人扛着。我们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管是风平浪静,还是狂风暴雨,我都会一直陪着你,和你一起面对。”
陆庭州看着她真诚的眼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再也忍不住湿润了。他伸出手,轻轻拭去苏青眼角不小心滑落的泪珠,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我知道了,青燕。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们一起面对,再也不一个人扛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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