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在剧痛中苏醒,每一次心跳都像是重锤敲打着他的颅骨。53%的网络负载让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伸在无尽的信息海洋上,随时可能被撕裂。他发现自己躺在医疗区的隔离室内,周身连接着各种监测设备。
“你醒了!”苏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 relief,“已经昏迷两天了。负载峰值曾达到55%,我们以为你...”
林凡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基地...情况?”
“中和剂起效了。”苏婉帮他调整姿势,“大多数人恢复了正常,但有十七人变异程度太深,无法完全逆转,只好隔离观察。还有...”她犹豫了一下,“有五人没挺过来,包括李教授的两个助手。”
林凡闭上眼,感到一阵 grief。即使尽了最大努力,仍无法拯救所有人。
这时,他注意到窗外的异常——天色格外昏暗,空气中飘着细小的灰色雪花。
“下雪了?”林凡惊讶地问。永夜纪元的气候虽然寒冷,但降水稀少,更不用说下雪了。
苏婉面色凝重:“不只是下雪。气温在过去48小时骤降了十五度,而且还在持续下降。根据气象设备残存的数据,这可能是全球性气候剧变的开始。”
林凡调动地球网络感知,顿时被涌入的信息震撼:整个北半球的温度都在急剧下降,大气环流发生紊乱,超级风暴正在极地形成。这不是自然变化,而是...
“漂浮生物的杰作。”林凡苦涩地说,“他们改变了气候,想把我们冻死在外面。”
王浩匆匆进来,脸色被冻得通红:“头儿,你醒了就好!外面情况不妙,气温已经降到零下二十度,而且还在降!我们的供暖系统完全跟不上!”
林凡强行坐起:“带我去能源中心。”
尽管苏婉反对,林凡坚持前往。能源中心里,技术人员正在焦急地尝试修复地热泵,但效果有限。
“主要问题是电力不足。”工程师解释,“供暖需要大量电力,但我们的太阳能板几乎不工作,发电机燃料也只够几小时。”
林凡将手放在主能源线上,集中精神调动地球网络能量。绿金色光芒流转,供暖系统暂时恢复正常,但他立即感到负载又上升了0.5%。
“这只能暂时缓解。”林凡喘息着说,“我们需要可持续的解决方案。”
郑敏提出一个想法:“化工厂有一种热电材料的生产设备,可以将废热直接转化为电力。如果能搞到那种材料...”
“太冒险了!”王浩反对,“外面已经零下二十五度了,而且还在降雪!外出等于自杀!”
林凡感知着天气变化,面色严峻:“王浩说得对,这不是普通雪暴。空气中含有某种结晶微粒,能加速热量流失。人在外面暴露超过十分钟就有生命危险。”
就在这时,警报响起——外围传感器检测到生命信号!一群人正在风雪中艰难地向基地靠近!
监控画面显示,大约有二十几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正在雪中跋涉,其中还有人抬着担架。他们显然是其他幸存者,在极端天气中寻求庇护。
“开门吗?”守卫犹豫地问,“可能是陷阱。”
林凡通过地球网络感知:“他们是真实的幸存者,没有感染迹象。开门吧,不然他们会冻死的。”
大门开启,幸存者们踉跄着进入。他们几乎冻僵,其中几人已经失去意识。最令人惊讶的是,带队的人竟然是——
“陈博士?”苏婉惊呼道,“海都市医院的传染病专家?”
那位瘦削的中年男子艰难地点头:“苏医生?感谢上帝...我们还以为所有人都...”
陈博士的小队来自一个大学幸存者据点,原本有六十多人,但极端天气和随之而来的畸变体袭击让他们损失惨重。
“这不是自然气候。”陈博士在暖和过来后肯定地说,“我们监测到大气中有大量纳米级悬浮粒子,像是某种气候武器。”
林凡点头:“漂浮生物想用环境压力逼我们屈服或用他们的技术。”
陈博士眼睛一亮:“你们也知道外星存在的真相?我们大学团队研究很久了,甚至开发了一些对抗设备!”
他展示了几件装备:一种个人能量护盾发生器,一个声波驱散器,还有最令人惊讶的——一个简陋但有效的灵能检测仪。
“这些是基于对畸变体和异常现象的研究开发的。”陈博士自豪地说,“虽然粗糙,但有效。”
林凡感到一线希望:“如果能批量生产...”
陈博士摇头:“问题是能源。这些设备耗能巨大,我们就是因为能源耗尽才不得不撤离的。”
郑敏突然想到什么:“如果结合热电材料和你们的设备,也许能创造自持续能源系统?”
两个专家立即开始讨论技术细节,仿佛忘记了眼下的危机。
林凡悄悄离开,登上围墙观察。雪越下越大,能见度不到十米。通过地球网络,他感知到更多幸存者小组在风雪中挣扎,但距离太远,基地无力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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