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指挥室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柴油发电机的嗡鸣声透过墙壁传来,为昏暗的灯光提供着不稳定能源。林凡站在简陋的战术板前,上面粗糙地绘制着基地周边地形和已知的威胁分布。
王浩重伤昏迷躺在医疗室,苏婉正在全力抢救。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作为基地最早的成员之一,王浩不仅是战斗力支柱,更是士气象征。他的重伤让所有人意识到,即使有围墙保护,死亡依然近在咫尺。
“三十七只畸变体,其中至少五只二级变种。”林凡的声音冷硬如铁,手指点在战术板上的西南区域,“这是我们今年以来遭遇的最大规模袭击。”
张大牛眉头紧锁:“它们不像往常那样散乱无章,更像是有组织的试探性进攻。”
“有人在背后引导。”林凡断言,目光扫过室内众人,“了望塔报告说,袭击开始前,有人影在西南方向的小丘上观察。”
室内一片寂静。每个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有智慧生物在观察他们的防御,测试他们的反应能力。
“是‘铁鹰’的人吗?”一个年轻队员怯生生地问。
林凡摇头:“铁鹰行事张扬,不会用这种迂回方式。更像是...”
“更像是‘豺狼’那杂碎的作风。”张大牛接话,拳头重重砸在桌面上,“只有他那伙人会像鬣狗一样躲在暗处窥伺。”
林凡点头。他的记忆中,“豺狼”团伙在前世就是以狡猾和残忍闻名的小型掠夺者组织。他们不敢正面攻击大型营地,专挑弱小的幸存者团体下手,手段卑劣,常常驱赶畸变体作为攻击前锋。
“我们不能再被动防御。”林凡的声音斩钉截铁,“豺狼就像伤口上的腐肉,不彻底清除,只会不断感染扩大。”
几个队员交换着担忧的眼神。主动出击意味着风险,意味着离开相对安全的围墙保护。
“但是凡哥,我们对他们的据点、人数、武器装备几乎一无所知。”一个负责侦察的队员提出疑问,“贸然出击太危险了。”
林凡从战术板下抽出一叠纸张:“这是过去两周了望塔的记录和外出小队报告。我分析了所有异常活动的模式和时间分布。”
他将纸张铺开,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时间、地点和事件类型。林凡的手指在几个特定区域画圈:“这些袭击和窥探事件不是随机的。它们围绕这个区域呈放射状分布——这里很可能是他们的老巢。”
众人凑近细看,发现林凡标注的核心区域是一处废弃的物流园区,距离基地约五公里,有多条道路相连,易守难攻。
“即使知道大致位置,强攻仍然风险太大。”张大牛摸着下巴,“那地方我去过,围墙高大,只有一个主入口。硬冲就是送死。”
林凡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所以我们不硬攻。我们设陷阱,引蛇出洞。”
他详细阐述计划:先派一个小队伪装成富有的搜寻队,在豺狼团伙经常活动的区域露面,故意展示丰富的物资。主力部队则提前在预定路线上设伏,一旦豺狼上钩出击,就一举歼灭。
“太冒险了,”一个年长队员摇头,“诱饵小队很可能真的被吃掉。”
“我来带队做诱饵。”林凡平静地说。
室内顿时哗然。作为基地领袖,林凡亲自冒险无疑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不行!”张大牛第一个反对,“基地不能没有你。让我去。”
林凡抬手制止了更多反对声:“正因为我是领袖,才最合适。豺狼如果知道是我,更可能亲自出动。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深邃:“我了解他们的行事方式,比任何人都了解。”
只有林凡自己知道,这种了解来自前世的血的教训。他曾亲眼见证豺狼团伙如何折磨俘虏,如何设伏袭击,如何用最卑劣的手段取胜。那些记忆如同昨日般清晰。
计划在激烈讨论中逐步完善。诱饵小队由林凡和五名精干队员组成,驾驶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携带看似珍贵实则 mostly 是伪装的物资。主力埋伏队由张大牛指挥,二十名战士分三组埋伏在预定路线两侧的制高点。
行动时间定在次日清晨——永夜纪元没有真正的白天,但那个时段能见度相对较好,畸变体活动也较少。
散会后,林凡独自登上围墙西南角的了望塔。寒风吹动他的衣角,远方黑暗中偶尔传来畸变体的嘶吼。他的目光投向物流园区方向,眼神复杂。
前世记忆中,豺狼最终被一个大型幸存者组织剿灭,但在此之前,他们造成了无数惨剧。林凡曾发誓若有来世,必先除此祸害。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但他心中却没有预期中的兴奋,只有沉甸甸的责任感。
作为重生者,他拥有别人没有的经验和知识,但也因此背负着更大的压力。每一个决定都可能改变无数人的命运,包括那些信任他的人。
“凡哥。”一个声音从梯子下方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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