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性的污秽力量在咆哮侵蚀阵基,如墨潮决堤,将所有人卷入窒息泥泞之地!
“滚!”
一个冰冷清越声音如同寒冰利刃,斩破层层瘴幕!
一道幽紫近乎墨色的火线无声无息激射而至!
是火!却冰冷刺骨!细如发丝!精准无比的从那盘踞阵基核心、最大一株肉瘤藤蔓正疯狂搏动的关键节点中心贯穿而过!
噗嗤!
一声朽烂败革破裂的闷响。
那被精准洞穿的核心肉瘤骤然鼓胀如皮球!随即在幽紫冰焰无声蔓延下,整条巨蟒般的怪藤猛抽缩翻滚,覆盖其上的污秽血管疯狂爆裂!浓稠的墨绿浆液带着腐蚀性的酸气爆射开来!
“哼!”第二道冷哼带着不加掩饰的狠辣。又是数道幽紫冰线激射而出!
滋!滋!滋!
几声极其轻微的穿刺异响。紫色焰丝所过处,浓稠空气都凝出苍白霜痕。瘴气中凝聚的数只怨毒魔影发出无声的、撕裂精神领域的尖嚎,形体骤然波动崩碎!如烟雾般溃散开来!连带着围攻向众人的毒蝇尸粉也被瞬间冻结成一片灰白的霜屑簌簌坠落,那股萦绕神魂的沉重撕扯感立时为之一轻!
幽光消隐,露出来人的身姿。
凌尘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金凡身侧三步之遥。那张俊美如玉的脸上毫无表情,狭长眸子里只剩下森冷刺骨的凌厉决绝。他玄色的衣袍在无形气浪下翻涌出层层暗紫色流火般的魔纹。指尖的紫焰悄然熄灭。
他无视林晚等人投来的震惊混合复杂怒意的目光,更无视墨源、王冲眼中瞬间升腾的敌意。视线锐利如箭,直钉在金凡身上:“阵基受损节点已被那魔藤污染所禁锢!它扎根极深已达灵脉断层!现在能破开藤根纠缠之禁锢,逆导阵灵复苏者,唯有你识海中所留那缕点星阁初代镇灵之阵神魂!引动此峰天力聚于其上,可斩魔藤!时间无多!”
“你……”李修怒极,身上符光急闪欲动。林晚横臂拦在他身前,冰冷地看着凌尘:“藏经阁内行同谋杀!此刻又在此?”
“因为……我想加入你们。”凌尘直视金凡的眼睛。那双狭长冷澈的眼眸深处疯狂涌动着难以掩饰的狂热,如同寒渊之下沸腾的岩浆。
“我看到你引动星屑凝成篆文时的样子了……”他声音极低,带着一种近乎扭曲的兴奋,“那是天阵古术的门坎!藏经阁反击倒噬之法中那一个瞬间……你勾勒的古阵节点转折……”他猛地攥紧拳头,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阵道极致!万法皆可为阵!甚至天地!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这般纯粹的以道韵画阵……”他顿住,如同耗尽所有力量的绷紧弓弦瞬间松弛,微微躬身,姿态依旧带着骨子里的慵懒傲慢,但那双眼睛直勾勾锁住金凡,如同溺水之人抓住唯一浮木,“
此残阵虽受损,但其中基础环链结构暗合‘周天挪移星枢古图’残缺本源版内几处关键节点!只差最后几笔‘牵星锚点’的逆引!其节点转折与我独门秘卷记载的‘阵隐篇’所注暗记吻合!我能帮你补完它!引峰顶星辰之力为笔!彻底荡平此峰毒瘴魔巢根源!”语速快如疾风骤雨,
落日西沉,余晖将天枢学院最高处的观星塔染成一片金橘色。金凡独立于塔顶檐角,一袭青衫被山风吹拂得猎猎作响,单手持剑悬膝而坐,目光凝望远方的云海。那里,天空如同一幅壮阔的画卷——层峦叠嶂的晚霞翻滚奔腾,仿佛在向他召唤着一场无尽旅途的开端。
他感受到胸腔中涌动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澎湃,那是一种少年壮志被点燃的悸动,似火焰在血脉中灼烧,又似星辰在识海中闪耀。他深吸一口气,喉头微动,喃喃自语道:“这方辽阔天空,恰似我渺小之身的写照,今日的成就不过一粟尘埃,真正的修行之旅,才刚刚破土而生。”
思绪随风飘扬,金凡不由闭上双眼,将自己拉回过往的河流。
那些旧事鲜活如昨——初入天枢学院时,他也不过是个懵懂少年,背负着寒铁陋剑,踏入这片仙道圣地时,只识书简中的皮毛,面对玄妙的符咒口诀,他如同盲人摸索,连最简单的御风术都屡屡挫败。那时的他,曾在晨习时失足跌落修炼台,引来同窗嗤笑;曾在夜习阵图中被魔气反噬,险些丹田尽毁。
记忆一幕幕翻卷:风雨夜的淬体修行,他独自攀爬险峰骨峰,每一滴血汗都在重塑筋骨;生死间的剑试考核,他凭凡人之躯硬撼天阶凶兽,险象环生却悟出了“心如止水,剑若惊雷”的奥义。
学院前辈的指点如细雨滋润,挚友的牺牲似惊雷轰鸣,这无数挑战磨砺着他——从青涩走向圆融,从懦弱蜕成坚韧。如今,他名震天枢,众人尊称他为“寒月剑魁”,一指剑罡可破开虚妄,但那并非虚荣,而是用血与火铸就的印证。
这些经历,让金凡不再是当年那个迷茫的少年。每一次挫败,如砥石磨剑般锤炼了他对武道之道的执着;每一次成功,如星光点燃他内心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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