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在冲动。被欲望蒙蔽了双眼,被所谓的“时机”冲昏了头脑。面对禁地的警告,他想到的不是“为何不能进”,而是“如何能进去”。那份孤注一掷的冲动,不仅将自己置于险地,更连累了无辜的同伴。实力不足尚可苦修弥补,但心性不稳、判断失误,却可能在瞬间招致灭顶之灾。
错在不够冷静。当危机骤然降临,守护兽的咆哮和阵法的绞杀撕扯着神经时,他有过短暂的慌乱。虽然最终凭借本能和积累的战斗经验冲了出来,但过程中的决策并非最优,浪费了太多不必要的灵力在无谓的防御上。若当时能再冷静一分,观察石甲兽攻击的间隙和阵法的薄弱节点,或许同伴的伤不会那么重。
星辉无言,静静地洒落。夜风带着天枢峰特有的清冽寒气,拂过金凡滚烫的脸颊,却让他纷乱的心绪奇异地沉淀下来。
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拳,掌心留下几道深深的月牙形印记。目光扫过窗外熟悉的学院景象——静谧的楼阁、婆娑的灵植、远处演武场隐约传来的破空声。这看似平静的修行之地,实则暗流涌动。人心思变,利益交织,言语如刀。
“不能再如此了。”一个清晰而坚定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
从今往后,当有言语入耳,尤其是那些关乎重大利益或他人是非的传言,他定要如履薄冰。不轻信,不盲从。需察其言,观其行,辨其源,析其利。再亲近的关系,也要在心头留一分清明,留一丝审视的距离。谣言止于智者,他或许一时还成不了大智,但至少要做一个不轻易被流言裹挟的“醒者”。
更要紧的是,无论面对何种诱惑、何种压力、何种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必须学会让心沉下来。愤怒、贪婪、恐惧,皆是乱心的魔障。他要像打磨灵石一样,磨砺自己的心境。
遇事先深吸一口气,让那冰冷的理智回归,像此刻窗外的月光,照亮纷繁表象下的脉络。唯有心湖如镜,方能映照真实,在电光火石间做出最接近正确的抉择。
实力是舟楫,能渡人横渡苦海。但心智,才是那掌舵的手,是辨别航向的罗盘。舟楫坚固固然重要,可若掌舵者目不能视、心不能定,终会在暗礁或风暴中倾覆。
金凡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迷茫与躁动已如潮水般退去,沉淀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静与坚定。他不再仅仅仰望那些代表着力量巅峰的星辰,而是将目光投向更深处,投向那支撑着星辰永恒运行的、无声而宏大的秩序。
夜还很长,星辉依旧清冷。但窗边独坐的身影,脊梁似乎挺直了些许。他伸出手,虚虚地握向窗外的星空,然后,缓缓地、稳稳地收了回来,放在膝上,如同握住了某种无形的、却比灵力更坚实的力量。
前路漫漫,道阻且长。然心若风痕,便无惧风雨。这一次的教训,刻骨铭心,终将成为他道心上最坚硬的一块基石。他不再只是追求境界的提升,更渴望心智的成熟,渴望那份能在任何风暴中,都如这亘古星空般深邃、冷静、不为所动的力量。
窗外的星光,仿佛第一次,真正地落进了他的眼底,也落进了他的心里,化作一片澄澈而坚定的光海。心镜初成,足以倒映星河。
金凡在天枢学院藏书阁里偶然破解了一道千年谜题。
结果意外打开了隐藏的密室,发现其中藏着一卷残缺的古代阵法图谱。
凭借此图,他推演出学院灵脉即将面临大劫,却遭到保守派学长的嘲讽。
金凡不动声色,暗中利用图谱知识在灵脉关键节点布下探测符阵。
当危机爆发时,他引动符阵逆转灵气流向,不仅化解了灾难,更揪出了暗中破坏的叛徒。
院长当众宣布:“真正的强者,智掌乾坤,力镇山河。”
金凡望向远方,手中的玉简闪过一道微光。
天枢学院藏书阁顶层的“瀚海厅”里,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厚重感。檀木书架高耸入云,承载着无数代修士的心血与智慧,典籍卷轴浩如烟海,空气里浮动着尘埃与岁月的气息。
金凡独自坐在一张巨大的星纹紫檀长案前,案上铺开的几张泛黄的古卷,边缘已经磨损得起了毛边。他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卷轴上那些繁复到令人目眩的星轨推演图,指尖下的墨迹早已干涸千年。
“不对……还是不对……”他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厅内显得格外清晰。
这些日子,他像着了魔一般扎进这瀚海厅的最深处。那场险些葬送性命的危机,如同一根冰冷的针,深深刺入他的骨髓。仅仅依靠蛮力冲锋,在真正的诡谲面前脆弱得如同薄冰。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是如何在绝境中,靠着对学院防御阵图细节的灵光一闪和对敌人心理的揣摩,才险之又险地撕开了一条生路。活下来,是因为那一刻的脑子转得比飞剑更快。
实力,必须要有。但智慧,才是驾驭这力量、洞穿迷雾的钥匙。他金凡,要走一条不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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