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时熙深吸一口气,胸口因紧张微微起伏,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床单边缘:“那接下来,您打算……”
厉九骁正把玩着她散落在枕头上的发丝,闻言抬眼,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证据充足便可以开庭。”
尹时熙咬了咬下唇,眉宇间攒着几分不甘:“可我和朋友之前告过他们一次,那群人早就有了防备,根本没留下实证。而且……这次您的人也没受什么重伤,就算官司赢了,恐怕最多也就是经济赔偿。”
她要的不是钱,是让陈转他们把牢底坐穿!
厉九骁挑眉,指尖在她下巴上轻轻一捏,眼底带着几分戏谑:“那没办法了。”
他看着她瞬间垮下去的脸,故意逗她,“干嘛这么看着我?或者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尹时熙被他看得心头火起,三个月官司拉锯战里受的委屈突然涌上来。
她猛地抬眼,故意装出一副咋舌的模样:“没、没有……我以为,以九爷您的性子,怎么也得把他们扔海里喂鱼才解气。”
空气瞬间凝固。
厉九骁忽然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过来,带着磁性的尾音挠得人耳朵发麻:“哦?你以为?”
尹时熙连忙向后,后背抵上床头。
“抱歉,霸总小说看多了。”她干笑两声,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小兔子,”厉九骁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拇指在她唇瓣上暧昧地摩挲,“你也是学法律的,霸总杀人也是要挨枪子的。”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几分戏谑,“霸总,不是皇帝。”
“那你呢?”尹时熙不服气地瞪大眼睛,鼓起勇气:“你不也做犯法的事吗?”
厉九骁的呼吸忽然洒在她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恶劣的暗示:“所以啊,把他们扔去喂鱼多浪费。”他指尖滑到她颈侧,轻轻摩挲,“他们的心肝肺再黑,也能替我换不少钱,既然都是杀人,当然要利益最大化。”
死无全尸,更狠!
尹时熙眼睛倏地一亮。
对啊,她怎么忘了,像厉九骁这种睚眦必报的人,有的是让对方生不如死的手段,根本不必走寻常路。
厉九骁看着她骤然亮起的眸子,心里暗叹一声:这学法的脑子,倒像是用来死记硬背的,转起弯来比蜗牛还慢。真不如去学语文,说不定还能凭着那点小聪明去打个成语擂台挣点零花钱。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难得带了点正经:“好好读书,毕业了来我身边做事。”
这么蠢的小兔子,还是放在身边比较安心。
尹时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摇头:“不、不用了!”
厉九骁眯起眼,指尖在她腰侧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怎么,觉得我这儿容不下你?还是觉得能去别的地方?”
尹时熙脑中突然闪过霸总小说里“让对手公司破产”的经典桥段,梗着脖子道:“没,我打算考公。”
她偷偷抬眼觑着他的表情,心里暗笑:有本事你让国家机关也倒闭啊!
厉九骁嗤笑一声,俯身咬住她的唇角,语气又毒又痞:“就你?”他故意上下打量她,“这种主动找上门来‘卖腰子’的,还是别去嚯嚯国家了,免得污染公务系统。”
尹时熙气得脸颊发烫:……你一个黑老大说这种话,不觉得违和吗?
但她只敢在心里骂,骂爽了之后,打算换个话题:“骁哥,我今天下午能出去一趟吗?”
厉九骁的手顺着她的腰线滑下去,带着明显的侵略性,声音慵懒却不容置喙:“今天周六。”
言外之意,没课,没理由出门。
“我想去医院看朋友。”尹时熙连忙解释,生怕他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厉九骁却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锁骨上,眼底的幽暗几乎要将人吞噬:“可以。”他吻了吻她的颈窝,语气暧昧又强势,“再来一次,要是你还有力气下床的话。”
不等她抗议,他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奇异地温柔。
尹时熙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却迟迟没有用力推开。
在理智彻底溃散前,她恍惚地想——这场踩着刀尖的游戏,或许也不算亏。治好了宁宁的腿,再把那三个畜生送进监狱,她就真的别无所求了。
窗外的桂花香不知何时漫了进来,混着室内渐浓的旖旎气息,缠得人骨头都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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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尹时熙双腿发软地赶到医院,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她扶着墙缓了口气,心里把某个不知节制的男人骂了八百遍,才推开温雨宁的新病房门——
“哇!”
尹时熙瞪大眼睛,VIP病房宽敞得像个小型公寓,落地窗外阳光正好,沙发茶几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个小冰箱。
简直是打工人的梦中情房!
“宁宁宝贝!”她一个箭步冲过去,勾起温雨宁的下巴,夸张地左右打量,“老实交代,你不会真的被什么霸总看上了?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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