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时熙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梦里还是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她偷偷溜进书房,却被厉九骁抓个正着。但这一次,他手里攥着的不是她的碎花皮筋,而是一截粗糙的尼龙绳。
“抓到你了。”他阴恻恻地笑着,冰凉的绳索突然套上她的脖颈。
窒息感瞬间攫住她,她拼命挣扎,指尖抠着绳结,却只感觉到厉九骁越来越大的力气。眼前渐渐发黑,她在缺氧的眩晕中失去意识。
再度睁开眼时,自己正躺在宽大的红木书桌上。
可这一次,厉九骁手里的红酒杯换成了一把尖锐的匕首,寒光闪闪的刀尖抵在她的胸口,冰凉的触感穿透薄衣,刺得她皮肤发麻。他俯身看着她,笑容残忍又冰冷:“不听话的小兔子,留着没用了。”
“现在,把你的心脏挖出来 —— 这是你对我的最后价值。”
尹时熙眼睁睁看着他举起匕首,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刺眼的弧线,重重朝她刺来 ——
“啊!”
她猛地惊叫着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冷汗顺着额头、脊背往下淌,浸湿了后背的睡衣。
惊魂未定地喘了好一会儿,她才颤抖着看向四周,卧室里空荡荡的,阳光透过通风口照进来,厉九骁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委屈和恐惧瞬间涌上来,尹时熙捂住脸,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间溢出。
梦里那濒死的窒息感、刀尖抵心的冰凉,还残留在感官里,让她浑身发冷。
不行,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就算王鸿天真的是卧底,就算能找到证据,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厉九骁的阴晴不定就像悬在头顶的刀,保不准哪一天,梦里的场景就会变成现实。
她必须逃走,立刻,马上。
尹时熙擦干眼泪,眼神里褪去了往日的怯懦,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坚定——今天再找不到证据,她就直接钻狗洞逃出去!
她揉了揉酸痛的腰,洗漱后,准备大展身手,刚推开条门缝望风,就撞见薛珈珈踩着军靴经过。
——这女人房间明明在走廊另一端!她来干什么?!
尹时熙警惕地后退半步,却见薛珈珈突然停下脚步,双臂环胸打量她:“喂兔子,最近蹦跶得很欢啊?”红唇扯出讥诮的弧度,“看不上我们老大?”
尹时熙被这突如其来的敌意弄懵了,下意识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要不你放我走,我给你让位?”
“让位?”薛珈珈气极反笑,“哈,我需要你这种小白花来施舍?”军靴突然抵住门板,俯身逼近时短发扫过尹时熙的脸颊,“告诉你——就因为九爷看上你,我现在觉得这男人眼光真是差劲透了!”
尹时熙目瞪口呆:“所、所以呢?”
“所以?”薛珈珈突然伸手捏住她的脸蛋,“祛魅了,不喜欢了,祝你们茶男配茶女,永远锁死!哼!”
尹时熙:“……”不内耗的女人有点酷是怎么回事?
酷女说完,直接转身大步走,径直推开十米开外的江文皓的房门。
里面立刻传来哀嚎:“珈珈姐!我还没穿裤子!”
“吵什么?”薛珈珈拎着车钥匙出来,不耐的催促:“赶紧的,出发了。”
经过尹时熙门口时突然抛来个东西:“接着!”
尹时熙手忙脚乱接住——竟是枚纽扣大小的微型摄像头!
“装你床头,”薛珈珈背对着她挥手,“拍点劲爆的让我看看他短的到底多讨人嫌——”
声音突然卡住,因为厉九骁正站在走廊尽头。
一身黑色作战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配枪,显然是准备出去的装备。
三人沉默对视间,江文皓光着膀子冲出来:“珈珈姐你要想看的话,我可以的,你……呃老大早啊!”
尹时熙默默关上门,听见门外传来厉九骁冰冷的声音:
“阿芳,看来你需要重温一下队规第七条。”
过了好一会。
尹时熙贴着房门,屏息听着门外的动静,确认走廊空无一人,才敢轻轻推开一条门缝。她探头扫了一圈走廊,空荡荡的没有一人,确定厉九骁他们已经出门执行任务,才猛地关紧房门,后背抵着门板喘了口气。
来不及平复心跳,她转身冲向床头柜,拉开昨天只拉了一半的抽屉 —— 里面整齐摆放着三盒避孕套、一副熟悉的银色手铐和一瓶昨晚才用过的润滑剂。
尹时熙脸颊发烫,“啪”地合上抽屉,指尖因紧张微微颤抖。
因为这是厉九骁的老巢,以前应该没有带外人来过,也出于对这里安全的绝对信任,所以这里的抽屉都没有上锁,这倒方便了尹时熙,她检查了所有的抽屉后,没有重大发现后,她转而打开衣柜,手指无意间触到岩壁某处——“咔嗒”一声,隐藏的暗格悄然滑开。
最先映入眼帘的不是她预想中的犯罪证据,而是一排闪着冷光的金属勋章 —— 足足十枚,整齐地摆放在丝绒衬布上,边缘的纹路在光线下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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