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道:“没什么,看几封辰州来的信函罢了。”
看着南宫墨跟前堆着的高高一摞折子卷宗,朱初瑜叹道:“如今都说军中就是卫公子最忙了,我瞧表嫂也不遑多让。”
南宫墨淡笑不语。
“郡主。”柳寒从外面闪身进来,扫了一眼坐在一边的朱初瑜和永成郡主。南宫墨挑眉,“何事?”柳寒道:“公子请郡主过去一趟。”见朱初瑜想要说话,柳寒道:“既然善嘉郡主和永成郡主也在,也可一起过去。公子也正派人找两位呢。”
两人倒是都有些意外,对视了一眼永成郡主一脸茫然地望向南宫墨,“表嫂,表哥找我们去干什么?”
南宫墨也不知道,侧首看向柳寒。柳寒轻声道:“好像是宫侧妃的事情。”
“宫筱蝶?”南宫墨皱眉,起身道:“那就过去看看吧。”
因为燕王如今要养伤,卫君陌也没有在自己的住处处理军务,接待将领的习惯。便在燕王的大帐不远处另辟了一个帐子专门做处理军务只用。只是此时帐中站着的却不是或身形彪悍或相貌普通或温尔尔雅的将军们,而是一身白衣的纤纤弱质女子正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咽咽。那模样,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要将欺负她的混账狠狠地揍一顿。那声音,听久了只让人觉得犹如冤魂索命,幽怨婉转。
南宫墨一进来就看到这幅模样,心中不由得一囧。若不是相信卫公子的人品,她只怕都忍不住要以为卫君陌欺负了宫筱蝶呢。跟在身后的永成郡主看看地上的宫筱蝶,再看座上的卫君陌,一脸茫然。
南宫墨挑眉一笑,快步走了进去,“这是怎么了?宫侧妃怎么倒在地上了。你们是怎么照顾的,也不赶快将人扶起来?”跟着宫筱蝶的几个丫头就站在旁边不远处,苦着脸不敢说话。不是他们不将人扶起来,是侧妃不要她们扶啊。
卫公子淡定的坐在桌案后面批阅卷宗,直到南宫墨进来才抬起头来。看都没看宫筱蝶一眼,朝南宫墨伸出手道:“无瑕,来。”
南宫墨扬眉,走上前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卫君陌展开放在身边的一张简易地图放在桌上,指着地图上的位置道:“刚刚得到一个好消息。”
“嗯?”
卫公子是真的心情不错,所以即便是宫筱蝶在这里魔音穿脑了近两刻钟,他也还没有发作,“南宫绪刚刚送来的消息,念远带人劫了朝廷一批粮草。短时间内,咱们不用操心南宫绪那边的粮草了。”他们辰州军现在吃的用的都是幽州军的。不过这也是应该的,他们是在替幽州军打仗不是么?不过到底不如自己的方便,既然南宫绪能够自己解决,自然是再好没有了。
南宫墨也不由惊叹,“念远大师果然厉害。”能够从朝廷几十万大军中抢劫到粮草,可比他们之前抢郾城要难多了。念远果然是个人才。
卫公子唇边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笑得颇有些意味,“确实是厉害得很。有念远相助,南宫绪那边想必也不需要咱们担心了。”文有念远,武有蔺长风简秋阳,还有陈修等一干年轻有为的小将,卫君陌觉得自己对南宫绪这个大舅子十分的厚道了。
南宫墨挑了挑眉修眉,好奇道:“你让人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自然不是。”卫君陌道,指了指桌面上的地图道:“有件事要劳烦无瑕。”
“嗯?”南宫墨扬眉示意他有事直说。
卫君陌道:“带人去这里,帮我接一个人。”
“什么人?”
卫君陌轻声道:“非常重要的一个人。”
南宫墨也不多问,挑了挑修眉直接结果了地图卷了起来,“好吧,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卫公子道。
“现在就走。”南宫墨点头道。
旁边地上原本还一直在嘤嘤哭泣的宫筱蝶也愣住了。原本还以为卫君陌叫南宫墨等人过来是为了自己,没想到这两个人只顾着自己窃窃私语,根本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刚刚那么多眼泪都白流了一般,宫筱蝶抚着心口脸色发青,眼看着一副随时都要昏过去的模样。
“宫侧妃,你没事吧?”旁边的朱初瑜淡淡的出声道。
南宫墨这才记起地上还做这个人呢,朝着卫君陌挑了挑眼角:这是怎么回事?
卫君陌扫了宫筱蝶一眼,道:“她说底下的人欺负她。”
“然后?”
“然后就一直哭到现在。”
“……”南宫墨无语,看看明显气得发抖的宫筱蝶。有点明白卫君陌说得是什么意思了。宫筱蝶跑来找卫君陌告状,有人欺负她。以宫筱蝶的做派肯定是哭着来的,但是卫公子并不理会。于是…既不能上前跟卫公子闹,也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出去或者去跟燕王哭诉。毕竟军医再三警告过绝对不能让燕王心烦或者操心那些琐事。只能安安心心的卧床静养。于是,进退不能的宫侧妃除了继续哭,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
上前跟卫君陌闹?卫公子当年一记指风险些让她吐血,余威犹在。卫公子显然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人。就此算了,她堂堂侧妃连对告一个小小管事的状都无疾而终,以后谁还将她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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