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窗外哥谭的天空，心里却没了刚才的底气——托雷斯特那小子，要是真被阿尔弗雷德的“正路”和股份勾走了，怎么办？
毕竟那混蛋小子可是一直盼着“望父成龙”，他自己做个混吃等死，纸醉金迷，挥霍无度的富二代。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托雷斯特是他从襁褓里带大的，是跟他一起在犯罪巷躲过枪子、在阿卡姆挨过打的儿子，怎么可能跟一个刚认识的“亲爷爷”走？
企鹅人拿起雪茄，又点了一根，烟雾里，他的眼神却渐渐坚定起来：“想抢我的儿子？没门！就算是韦恩集团，也不行！”
“不行我得上道保险。”
“儿媳妇啊，有人抢我儿子，你老公，这事儿你管不管啊。”
……
劳斯莱斯幻影的车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冰山酒店门口的喧嚣。
阿尔弗雷德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在皮质扶手上轻轻摩挲，不是犹豫，是在平复翻涌的情绪。
车窗外，冰山酒店的顶层渐渐缩小，他仿佛还能看到企鹅人站在窗边，嘴角挂着那抹不屑的戏谑，像根刺，扎在他心头，却也让他眼底的坚定更甚。
“艾斯米……”
他低声呢喃，眼前闪过的不是艾斯米疯癫的模样，是二十几岁的她穿着舞裙，在夜总会的灯光下笑，说“阿福，等你攒够钱，我们就去乡下种玫瑰”；是她收到他父亲的羞辱信时，红着眼眶却不肯哭，说“我配不上你，你该找个名门小姐”。这些碎片在他脑子里打转，最后都定格在艾斯米信里的那句话：“阿福，求你，别让托雷斯特走向深渊。”
他睁开眼，苍老的手指伸到座椅侧面，摸到一个隐藏的金属凹槽，那是韦恩庄园紧急通讯器的触发键，只有他和布鲁斯知道密码。
指腹按在冰冷的金属按钮上，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滴——身份验证通过，紧急通讯频道已开启。”
座椅靠背里传来细微的电子音，带着韦恩科技特有的冷感。
阿尔弗雷德微微前倾身体，声音压得很低，却每个字都掷地有声：“这里是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召唤所有在外执行任务的单位，立即终止当前任务，前往哥谭集合。优先级：最高。”
电子音停顿了两秒，随即响起清晰的回应：“迪克·格雷森收到，预计两小时后抵达哥谭。”
“蒂姆·德雷克收到，已申请紧急航班，四小时后到。”
“凯特·凯恩收到，即刻启程。”
……
通讯器里的回应此起彼伏，像一张无形的网，从世界各地往哥谭收拢。
阿尔弗雷德靠回座椅，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这些“小蝙蝠们”，有的是布鲁斯训练的孤儿，有的是退役的特种部队成员，个个都是顶尖的好手，之前派法务部去，是想给企鹅人留体面，可现在看来，体面换不来抚养权，只能用硬实力说话。
车队缓缓驶离冰山酒店所在的街区，十几辆黑色豪车跟在幻影后面，形成一道严密的保护圈。
车窗玻璃是特制的单向防弹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阿尔弗雷德却能清晰地看到路边行人们敬畏的目光。
他们不知道，这支车队里，除了法务人员，还藏着即将集结的蝙蝠家族，藏着一场关于“父亲”与“未来”的硬仗。
“科波特，别怪我。”阿尔弗雷德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也像是在对远方的企鹅人，“你给了托雷斯特生命里的温暖，可我要给的，是他能走得更远的路。韦恩集团的股份不是筹码，是保障；司法程序不是手段，是让他远离犯罪巷、远离阿卡姆的屏障。”
他想起企鹅人质问他“当年在哪”，心里不是不愧疚，可愧疚换不来托雷斯特的未来。
当年他被乌鸦社威胁，不得不隐藏身份，看着艾斯米家破人亡却不敢露面；后来他在韦恩庄园站稳脚跟，却找不到托雷斯特的踪迹，直到艾斯米的信寄来，他才知道那个被企鹅人带大的“癫狂太子爷”，就是自己当年没能护住的孩子。
“这次，我不会再缺席。”阿尔弗雷德睁开眼，眼底的慈祥被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取代，他再次按下通讯器，补充道，“所有罗宾单位抵达后，先去韦恩庄园领取装备，重点排查企鹅人在纽约的分堂据点，务必在托雷斯特返回哥谭前，找到他的位置。记住，不要惊动他，只是确认安全。”
“收到！”通讯器里传来整齐的回应。
劳斯莱斯幻影平稳地行驶在哥谭的街道上，阳光透过车窗，在阿尔弗雷德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拿起副驾驶座上的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旧的银戒指，是当年他准备送给艾斯米的，后来一直放在身边。
他摩挲着戒指上的纹路，轻声说：“艾斯米，等我把托雷斯特带回来，我们一起去乡下种玫瑰，好不好？”
车窗外，哥谭的灰色天空似乎亮了些。阿尔弗雷德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轻松，企鹅人不会轻易放手，托雷斯特也未必会愿意跟他走，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上帝来了也没用，他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要护的人，谁也抢不走。
车队渐渐远去，只留下一道黑色的残影，消失在哥谭的街头。
哥谭肮脏布满阴影的巷子里，一个身材高大壮硕，戴着红头罩的男人，骑着改装过的重装摩托车悄悄跟上了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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