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光绪二十六年,黄河决堤,河南陈留县被淤泥吞没半座城。逃难的农户在城隍庙后墙根掘出一口黑棺,棺盖内侧刻满暗红色符咒,状如扭曲的人骨。抬棺的四个壮汉当晚暴毙,死状狰狞——七窍流出的血凝结成符咒的形状。自此,“骨咒”的传说在豫东平原疯长,说那是百年前被腰斩的妖道留下的诅咒,谁念出咒文,谁就会被厉鬼索命。
第一章:破咒
民国二十三年,陈留来了个穿长衫的年轻人,自称是省城来的民俗学者,姓顾。他听说“骨咒”传说,非要去城隍庙遗址看看。老乡们劝他:“那地方邪乎得很,前几年有个货郎不信邪,对着残碑念了几句,回家就把自己舌头嚼碎了!”顾先生却笑:“我是读书人,不信鬼神,只信实证。”
他在城隍庙断壁下搭了个草棚,白天拓碑,晚上点着马灯研究。第七夜,风雨大作,草棚的门“吱呀”开了,一个穿寿衣的老太太站在门口,脸白得像纸,手里攥着半块啃剩的人脑。顾先生吓得打翻了墨砚,却见老太太咧嘴一笑:“你天天抄咒文,可知道它咋念?”
顾先生哆哆嗦嗦摸出拓片,上面的符咒弯弯曲曲,像一条条断骨。老太太突然凑近,腐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我教你——‘骨为笔,血为墨,三魂七魄锁奈何……’”话音未落,顾先生猛地看清,老太太的眼睛里没有瞳仁,只有两个黑洞,洞里渗出粘稠的黑血,顺着脸颊流到拓片上,竟将符咒染得通红。
第二章:还愿
顾先生疯了。他抱着拓片跑回县城,见人就念咒:“骨为笔,血为墨……”听的人当晚必死,死时都在墙上用指甲刻满符咒。县长请了个道士来镇邪,道士摆了法坛,刚念完“急急如律令”,就七窍流血而亡,尸体上长出密密麻麻的骨头刺,从皮肤里顶出来,拼成了棺盖上的咒文。
半个月后,陈留县成了空城。顾先生独自坐在城隍庙的黑棺旁,手里拿着一支用人骨磨成的笔,蘸着自己的血在墙上写咒。血字刚写完,黑棺“砰”地炸开,里面躺着的不是尸体,而是一个穿红衣的小女孩,眼睛睁得溜圆,正是顾先生十年前夭折的女儿。
“爹,”女孩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锯子在拉骨头,“你不是说要给我刻长命锁吗?怎么用我的骨头刻了笔?”顾先生这才想起,十年前女儿得急病死了,他没钱买棺材,就把她埋在了城隍庙后墙根……
女孩伸出手,指甲又尖又长,抓向顾先生的心脏:“现在,该你还愿了。”
尾声
三天后,有路过的商人看到陈留县城墙上爬满了人骨,每根骨头都刻着符咒。有人说,顾先生被女儿的鬼魂拖进了黑棺,成了新的“咒引子”;也有人说,那棺里的根本不是妖道,而是百年前被活埋的童男童女,他们的骨头拼在一起,就是最恶毒的诅咒——
“你念的每一句咒,都是在召唤自己最恨的人。”
你敢在深夜默念那段咒文吗?据说,当你念到第三句时,镜子里会多出一个人,他穿着你十年前的衣服,手里拿着你最怕的东西……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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